,整个人像是要喘不过气来,海水漫上来了,淹没他的头顶,身体失去了支撑,一点一点向下沉去,胸腔因为缺少扬起和呛水疼得钻心,身体因为冰冷的海水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
这是都是幻觉!
格布用力摇头,抓起美术刀狠狠地□□大腿里,剧烈的疼痛令他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模模糊糊看到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站着看他的安里,无论是谁也好,打晕他吧,让他陷入沉睡之中吧,好痛苦好难受,他快要死掉了吗?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格布?”,安里问道,面无表情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格布,冰冷如死神。
格布直觉不好,这家伙的反应一点都不对,“你什么意思?”
“哎呀,真亏得你还有意识呢,死过一次的人意志力总是特别强韧,跟其他人比起来求生意志也更强烈么,我爱死你了布。”
安里从口袋里掏出小小的红色针管,走到格布面前,蹲下身注射进他的手臂里,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映出不祥的色彩,手臂传来细小的疼痛,麻痹感渐渐延至全身。
“这是最后一个阶段了,”,朦胧中,他似乎听见了安里飘渺的声音,虚幻得不真实,“只要你能熬过去,我就成功了。”
痛苦的感觉如潮落般褪去,蔓延至全身的是一种轻灵飘忽的仿佛处在云端的感觉,舒适到了极点,几乎将人溺死在里面,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眼皮子沉重得抬不起,好像有人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好像有谁来到床边焦急地握着他的手,询问着什么。
谁都无所谓了,身体怎么样了也无所谓了。
很舒服不是吗?就这么一直舒服下去不好吗?就这样毫无痛苦地享受着极乐。
恶魔般的声音诱导着,试图侵蚀格布的神经,吞没他的意识。
却没料到放松至此的格布在此时还会保持着极强的警惕心。
什么东西在讲话?
格布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危险,舒适的感觉也变成了一种折磨,仿佛那只是暴风雨前的过分宁静,在那份舒适背后,或许潜伏着极为危险的猛兽,时刻等着自己成为盘中餐的那一刻。
就像地狱岛的那片食人花林。
娇艳的花儿们以尸骨为养料开得妖娆多姿,释放出香气来迷惑麻痹人的神经,在他们毫无防备陷入幻觉的时候再将人一口吞下。
那极为不祥的血色花海,单单是看着就令人心肝胆颤。
格布猛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安里问他看见了什么,还给他注射了一管红色的不明液体。
顿时胃里都翻江倒海地恶心起来。
难道这五年来,安里一直将自己作为实验小白鼠来进行试验?越是回忆越是心惊,五年里安里不知道多少次用镇定剂让自己陷入深度睡眠之中,不省人事,暗地里怕是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手脚。
格布痛恨来到了天堂岛就放松警惕的自己,才会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算计,成为可怜的实验品,善人们最擅长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人放松警惕,诚心诚意地将对方当做朋友,倾心帮助,他怎么会被这廉价的善意迷惑?
……
“医生,怎么办,格布出了好多汗,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洛伊拿毛巾擦拭格布额前的汗水,眼底是深深的黑眼圈,整个人憔悴了一圈,他已经守在床边三天了,始终没等到格布的醒来,情况反而越来越糟,刚开始格布还能安静地躺着,到了后来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胡乱挥舞手脚,片刻就出了一身大汗,眉头深锁,像是沉浸在极为痛苦的噩梦之中。
安里还没从瞌睡里清醒过来呢,就被洛尼拎到病床旁,打起精神给格布来一针镇定剂,病床旁的垃圾桶里零零散散都是装镇定剂的小瓶子与注射针筒,多亏了这两兄弟,他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按照他的计划就是把人往病床上一绑往房间里一锁,定时给他挂葡萄糖点滴就够了,哪至于像现在这样这么辛苦。
这两个兄弟真是麻烦啊,完全不肯离开,自己好说歹说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也坚决要留下来照顾他。
早知道就不跟这两个人说是因为他们要求格布离开天堂岛引发了他的心理创伤刺激过度才会这个样子的了,直接说旧疾复发得了!但是结局八成是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吧。
安里心很累,格布本身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已经好多年没来他这里检查身体,前段时间取血样检测了下估摸着可以了才会贸然决定不再保守等待,没想到这两兄弟这么看重格布,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啊。
这家伙不是个没人要也没朋友的孩子吗?你们这两个亲友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第一个潜藏的反派出现了,惊喜不?惊吓不?
格布的命运究竟会如何呢?让我们期待下一章
(づ ̄3 ̄)づ╭?~
☆、二十一
恶人的出生就是错误的。
他们生来就是罪恶的化身,恶魔般的存在。
最开始的时候,是没有地狱岛这个存在的。
主导大权的善人们试图感化恶人,将他们集中在一起,教导知识,努力让他们拥有正确的价值观、世界观与人生观,毕竟在他们之中,也有不少能为这个社会做出巨大贡献的存在,而且一开始就对一个生命判下罪行,未免太过残忍,也太不公平。
但是人们总是会发现,尽管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动用了最多的资源,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