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信般问道:“‘冰柳’晋平,是你什么人?”
岳温离猝然回眸横眉立目,然不待他问些什么,半空中忽然响起一串清脆的风铃声,那铃声叮叮咚咚犹如水波流转,杀手首领闻声大惊蓦然停手跳出圈外。
雾气迷蒙中,一辆朴实无华的黑蓬马车正静静的停靠在不远处的林间路上,车的前后各站着两名魁梧的灰衣壮汉。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在这众多高手身边无声无息的出现的。
但杀手首领的眼神已然变了又变。
马车上的风铃依旧叮叮咚咚的回响,和风铃系在一起的蓝色水纹流苏悠悠荡荡。
“涟 水阁……”杀手首领警惕的握紧剑柄,目光牢牢的锁在紧闭的车门上。
“看招式是佛手楼菩提的手下吧,”马车内应声响起不疾不徐的磁性声音,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在下涟水阁,连颂。”
简单至极的自报门户,但其人却并没有走出来的意思。
即便如此失礼,那位佛手楼的杀手首领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怨气,相反的,他犹豫了一会,干脆的收起了手中的剑。
“在下菩提座下果一,不知连阁主到此,有何指教?”
“即便我今日不来,经此一战,想必你也不会立刻下杀手了吧。”
果一瞟了眼旁边的岳温离:
“是。”
“那好,还请回去转告菩提,人,我今日会带走,若之后想要寻人,来我阁中便是。”
果一皱了皱眉:
“不知阁主与这两人是何关系?”
“关系么,”连颂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若菩提想知道,便让他亲自来问吧。”
果一握着剑柄的手微微一颤,被黑纱蒙覆的双唇抿了抿:“既如此,告辞。”
说罢向后退了一步,给那四个少年一个手势,五人如来时一般消失在树林之中。
从头到尾肖小竹和岳温离都没有机会插上一句话,见人走了,肖小竹略松了口气,赶忙跑到付嗔和陆怀方处查看,见两人只是被迷晕过去,稍稍放了点心,自怀中掏出个小药瓶,倒出两粒丹药塞到两人的口中。
岳温离紧紧盯着车的方向,传说中的涟水阁阁主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说起他们俩与涟水阁的关系,勉勉强强可以通过连旭扯上那么一点,就这么一点关系,值得他这样大张旗鼓的跟杀手组织佛手楼叫板吗?且,他怎么就笃定,自己和小竹会乖乖的跟他回涟水阁呢?
车内的连颂似乎并没有想要对他们解释,也不需要听他们的介绍,仆一开口便笃定的说道:
“肖小竹,你的右肩上,有一块指盖大小的青色胎记,对吧。”
正忙着喂药的肖小竹身体猝然一震。
岳温离捏紧手中的枝条,眼中的警惕立刻提升到最高等级。
“看来,是真的有了。”连颂似乎长长的喟叹了一声,再张口时声音明显的透出压抑的兴奋:“阿波,阿涛,给我拿下。”
“是。”随着命令的下达,站在车前的那两位彪形大汉敛衣起式冲将上来,肖岳两人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纵然有疑虑也不曾想过连旭的哥哥竟然二话不说就对他们拳脚相向,但哪还容得他们去考虑,眼前的两位大汉与刚刚的实习杀手可完全不同,出手老到拳拳带风招招致命不留余地。
肖小竹气得心里骂娘,扯嗓门吆喝:“我说连大阁主你能不能,靠,你他妈轻点,”他险险躲过一拳:“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我身上长胎记碍着你什么了,你还不兴,靠,不兴别人长胎记啊!”
连颂没有回应只言片语,只是场中的阿波阿涛却心惊胆战的对视了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定,那阿波虚晃一招伸手向怀中一掏,大喝一声:“着!”
阿涛应声退后,肖小竹和岳温离只觉得眼前一片白雾,胸腹中顿时像被打入了一大股空气般充涨,压抑感直冲大脑,身体立刻有些不听使唤。
“他妈的!”肖小竹狠咬下唇稳住身形:“什么狗屁涟水阁,打不过就放迷,mí_yào,mí_yào高级就了,了不起啊,那也放不倒小爷我!”下唇应是咬出了血,口腔中充盈着一股血腥气,但注意力能够集中了些,他往后退了两步,感受到背后靠着的温热但真实的身体,稍稍定了定神。
“小竹,少说话。”岳温离低低嘱咐。
阿波阿涛似是没想到两人竟然没有被立刻放倒,不由得愣了愣。
“太慢。”
然而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只听“噗啦”一声,一团白色身影如闪电般从车内破门而出,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招的,只见一条银光闪过,岳温离已然轰然挂在了车棚之上,昏迷不醒。
车门慢悠悠的合上,仿佛从来没有开启过。
车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捏住毫无知觉的肖小竹的脸,另一只手目标明确的扯开他右肩的衣衫,看到胎记的那一刻,手指攥紧发出的脆响在安静的车内显得尤为清晰。
“走吧,进城。”那双手的主人低声吩咐道。
“是。”阿波听令,抬头看了看险险挂在上面的岳温离,默默的找出根绳子将他固定好,一切整理完毕后,和阿涛一起跃上马车,正准备甩鞭启程,便听车内又传来命令:
“阿波,去趟蜂尾谷,告诉萧意,筹码已经备好,咱们的帐,也该清一清了。”
“是。”车外的阿波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不敢有半分耽搁的将马鞭交给阿涛,一阵微风吹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