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里,虽然他知道对方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地想保护自己,可他还是觉得尴尬。
他挣扎着推开了谢寅虎,啐了口血水,“我没事。”
野牛呲牙咧嘴地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壮汉,心里不禁有些发怵,但是仗着人多,他还是绷着脸皮挑衅着问道,“呵,展念,你哪找的帮手啊?还来的挺及时的。”
不等小念说话,眉峰高挑的谢寅虎大步便挡在野牛的面前,他冷冷地看着对方,反手指了指小念,沉着地说道,“有我在,就绝对不许你们欺负他。”
年轻人是受不得激的,也不知道是谢寅虎故意,还是他心里就是这么护着小念,野牛一听他这么说,顿时脸色抽搐,也顾不得什么以多欺少,干脆招呼着身后的几个人都围了上来。
就在那群人冲过来的前一刻,谢寅虎往后退了一步,猛地推了小念一把,将他推到了一边。
小念脚步踉跄地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这才发现事态已经无法控制,似乎谢寅虎完全挑起了野牛那帮子人的疯狂,双方很快就打的不可开交。
有功夫在身的谢寅虎虽然占了上风,但是毕竟他很久没那么动弹过,而野牛那帮年轻人显然比他更有种不要命的拼劲和狠劲,不顾死活也想把谢寅虎打倒。
其实谢寅虎真的不想和人动手,他和展辰龙学功夫是为了混口饭吃,不是用来打架的,更何况对手只是群不懂事的小子,他们不懂事,可自己还能不懂事吗?
只是为了小念,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人随着打斗的升级都兴奋起来,谢寅虎的每一次出手都潇洒利落,就像电影里演的似的,而野牛他们也是红了眼,知道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有的不甘心的小子干脆就抄起了一旁的板凳和酒瓶向谢寅虎砸去。
眼看着一个啤酒瓶就要落到谢寅虎头顶,他起脚一踢就把拿着酒瓶的那小子踢出丈外,吓得其他人都愣了。
谢寅虎擦了把鼻血,刚才那一记力踢好像牵动了旧伤,骨节处又开始隐隐发痛。
被谢寅虎打的东倒西歪的野牛他们气喘吁吁地看着脸上也有挂彩的谢寅虎,一时不再敢靠上去了。
冲动之后,他们渐渐感到了恐惧,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有功夫的,再和他打下去,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自己。
而小念这时才能走近谢寅虎身边,他看了眼淌着鼻血的谢寅虎,声音里带了点激动的情绪,“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需要你帮我。”
谢寅虎好笑地喘了口气,低头瞥了小念一眼,轻轻地说道,“不帮你难道看着你挨打吗?别忘了,我可是你‘谢叔叔’。”
说这番话的时候,谢寅虎的鼻血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但是他却冲着小念笑了,而且笑得那么愉悦。
“谢叔叔……”
小念呢喃着这三个字,终于也跟着谢寅虎笑了起来。
就在事态发生变化之时,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协议怒敏感地扭头一看,又看了眼被自己揍得横七竖八的那些小子,急忙回头抓起自己还没吃完的一口袋猪蹄,然后又拉住小念的手,带着他一起从人群中跑开。
不知道跑了多久,谢寅虎确认身后没人追来后,这才气喘吁吁地靠在巷子里的旧墙上,重重地换着气。
小念也累得够呛,他半弯着腰,扶着自己的膝盖一阵阵地急喘。
“好啦,总算跑掉了。”
谢寅虎甩了甩跑得发晕的脑袋,勉强走到了小念身边。
小念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了下去自顾自地喘气。
“那我走了。”
谢寅虎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攒紧了手里抓的那袋卤猪蹄就慢慢地朝出口走去。
明天还要坐上长途汽车离开呢,今晚是他在这里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你去哪里?”
小念的声音在谢寅虎的身后响了起来。
“你说现在,还是以后?”
谢寅虎回头笑望着他。
“现在。”
小念抿了抿薄唇,看见为了自己而变得更加狼狈的谢寅虎,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终于不再隐藏在冷漠面孔之下。
破旧的旅馆,墙面都是脏的,床上的被褥摆放得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没人收拾。
小念一进屋就皱紧了眉,谢寅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说道,“这里住着便宜,才十元一晚上。”
接着,他脱下了外套,放下了卤猪蹄,转到狭小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总算把脸上的血迹洗了个干净,只是眼角的淤青一时是消不掉了。
谢寅虎正对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伤发愁,虽然他不修边幅以惯,但是却也不想挂着伤到处晃悠。
不知不觉,小念已经走了进来,冷漠而俊美的面容正好映在镜子的一角。
“你真的要走了吗?”
小年的手举了举,那是一张从谢寅虎外套里落出来的车票,目的地离这里很远。
谢寅虎望着镜子里的人影,沉默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他并不怪小念想赶走他,对方是个孝顺的儿子,是龙哥的福气,只可惜覃芳走得早……
“去了那里你准备怎么办?”
小念平静地问。
是啊,到了那里怎么办呢?
是继续擦皮鞋的老行当,还是随便找个地方打工混日子?
卖屁股还能赚钱是好事,只怕不好找了。
谢寅虎揉了揉鼻头,垂下头笑道,“怎么办?好好生活呗。”
对谢寅虎来说,他真心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