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出去?
眉毛一挑,语气变得柔和,我苦口婆心,谆谆善诱:看来是你父亲没有好好教育你,你才这么不知道规矩。来,听哥的话,回去好好学学,明年这个时候再来参加考试吧,啊?
书院的规矩呢,我是不知道,不过刚才风海放个英招在这里没有及时收起来都被那个刚正脸的夫子神出鬼没了一把,而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有发生口角争执,估计也是那位戒院夫子的功劳。
由此可推,在这里动武打架,是绝对吃不到好果子滴。
我在赌,赌雷黯不敢在这里贸然出手。
果然,雷黯看我的眼神更加凶悍,简直恨不得吃了我,牙齿咬得格格响,离了几步远的我居然也能听得到。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
是,我不是个东西。我也不恼,继续笑吟吟地好奇挑眉看着雷黯:怎么,难道你是个东西?
哈短促地笑声,又被中途掐断,貌似是及时捂住了口。
而且,这声音好像,大概,也许是来自于雷黯的身后?
雷黯气得抽抽,回身扫了一眼,那位不明人士小跟班吓得缩在了一起。
总之呢,连自己是个东西还是不是个东西都搞不清楚,你也太缺乏教育了,依我看,还是趁早回家让你老爹教教吧,这么没文化也好意思放出来跑到处丢人,哎,别说哥在这里没提醒你,给你亲爱的父亲丢了脸,可就不好了。
我好心地笑,一脸真诚。
雷黯已经气得近乎于爆炸了,脸色紫涨,壮硕的身体跨前一步,凶狠地瞪我。
我冷笑,一步未退。
气氛紧绷得一扯就断。
你们在干什么?!
幽灵般的冷硬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出意料地回头,迅速换了个笑脸,恭恭敬敬地作揖:先生,我们在交流感情。
指指瞬间僵化的雷黯等人,我实事求是地说:作为即将跨入书院的同窗,我们正在讨论关于家庭教育与后代素养之间的辩证关系,借以增进双方感情,以后可以和平友好相处,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抬起头来的瞬间,我分明看到刚正不阿的灰衫夫子那僵硬的唇角不规则地抽动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我低下头,垂眼。刚才看了那么久的好戏,现在才出来当和事老,恶心你一把不过分吧。
由于戒院夫子插手,雷黯虽然愤愤不平,却也没什么办法,哼了一声,带着众跟班气冲冲地走了。
灰衫先生见事态平息,也拍拍屁股消失无踪,只是临走前看我的那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至于风海么
喂,啊不,往谏,你真是真,真厉害!嘿嘿
风海搔着头壳儿,脸上也不知是崇拜还是激动,红得一塌糊涂,双眼放光,看得人恶寒。
我似笑非笑:是不是有种被欺负久了,终于扬眉吐气的感觉?
风海连连点头。
我脸色一沉,抬起脚来就冲他屁股上踹去。
风海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诧异地抬起头来,脸上满是不解。
以后再遇到这个瘟神,就照我刚才那样把他堵回去!再不济就动手打,用牙咬,用手撕,不废了那厮绝不罢手!再敢让我看到你这幅怂样,我先一脚废了你!是男人就给我拿出点男人样子,别老让人揪住小辫子拿你父亲说话!再这么下去,不用说那混蛋雷黯,就连我都瞧不起你!
靠,如果是白珀那家伙这么个怂蛋样,早就被我打死了!
上前一步揪住那小子的襟口,把他脑袋拉低,我脸几乎要贴他脸上:记住,是个男人就别总是想着靠别人出气,那样的不是男人,至少,不是个带种的男人你可记住了?
风海的脸色发白,近乎青色,又慢慢涨红起来,红得发紫,双眼闪闪有光,眼圈居然也红了,神色却慢慢坚定起来,盯着我的眼睛,如同起誓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我心中满意,松开手,还顺手帮他理了理衣襟。
这小子居然抖了一下。
扯了扯依然漏风的衣服,我随意地四处环顾了一下,发现不远处几个人正对我指指点点,见我看过去,急忙收回手转过身,好像见了鬼似的。
不至于吧?
我也不以为意,抬头看看天色,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正在慢慢消隐,东天月亮刚刚露脸,还抓了丝丝缕缕的云朵遮遮掩掩,摆出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
半个时辰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难不成得入了夜才会行入学礼?这是什么烂规矩?
正在不耐烦,环绕在天边月亮的轻云薄雾倏然消散,朦胧月华顿时大放异彩,映照得地面纤毫可见,如同白昼。
来了!
耳边传来风海有些兴奋的叫声,我诧异抬头,只见书院左右两边建筑群中的巍峨高塔正在发出淡淡的七彩毫光,随着月华更胜,塔尖的光晕愈加鲜明,光圈越大,其中华光暗涌,竟似在微微流动一般。
人群骚动起来,赶来应试的学生纷纷向书院三座大门围成的空地跑去,风海捉住我的手腕,也拉着我汇入人流。
我一边跑,一边四下里瞅了瞅,吓,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怎么这么多人?
刚才还没见着这么些,难道都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也还好啦!
风海拉着我跑,回过头来解释:所有上界的人,除了天奴不能入书院就学以外,从普通的天人,到掌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