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临睡前让人抬来浴桶,挥手让侍童退下,脱掉衣裤跨进水温故意调高的浴桶中。
「呼」
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头枕在浴桶边缘上,头颈以下的身体全部浸入热水中,他缓缓闭上双眼,肌肉一点点放松。
似乎所有的旅途疲劳都从毛孔中散了出来。说不尽的舒适写意。
窗子是打开的,习习晚风从窗口送进。
「路堡主好兴致!」窗外突然有人赞道。
懒懒的,路晴天双手搭在浴桶边沿上,眼睛也未睁开,「比不上你。偷看男人洗澡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如果这人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哥哥,是否也算情有可原?」窗外人呵呵笑。
「金元宝?」
「正是区区。」
路晴天轻笑出声,「原来是金楼主,我说谁这么无聊。听说你这段时间过得很愉快?」
「托路堡主的福,金某这段时间过的可是比往日充实多了。」
「不敢当不敢当。只要金楼主高兴就好。」
「啊哈!」
「哈哈!」
唉,难道我真是劳苦的命?
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要在我就要换班的前一刻跑来?你难道不知道影卫也是需要休息的吗?
偏偏我们老爷好像没有亲自动手的意思,我又打不过你。你说你是不是在给我找麻烦?
瞟了一眼浴桶中的那个男人可惜了眼前的好景致。
就凭这,金楼主,咱们这梁子是结定了。
四野恢复一片寂静,屋内的人泡在浴桶中一动不动,屋外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时间一点点流逝,像在比赛耐性一般,窗内窗外都保持了沉默。
☆、16
浴桶里渐渐不再冒出热气。九月下旬的晚风也触肤生寒。可坐在浴桶中的路晴天仍旧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终于─
「路堡主,你不觉得水已经有点凉了?天气转冷,还请保重贵体,莫要染上风寒的好。」有那么一点无法克制的笑意从虚情假意的声音中传来。
「还是路堡主泡得太舒服,舒服到连动都不想动了?」
半晌才听到路晴天有气无力地回答:「我说你这金胖子在磨叽什么你在我浴桶上做了手脚?」
被叫做金胖子的四方楼主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听话音可不像愉快,阴森森的,「路晴天,我们之间的帐也应该好好算算了!」
听,声调立刻就变了。
「我那几个仆从呢?」这么半天没来,看来是没什么好结果。
「嘿嘿,区区担心路堡主黄泉路上无人照应,这不,就先一步把人给你送了过去。」
「多谢,你想怎样?」路晴天的声调似乎很无奈。
「我想怎样?路堡主,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吗!你是不是想要拖延时间,好化解体内之毒?」
路晴天没有回答。
金元宝也没有动静,他似乎还在等,还在确定路晴天是否真无还手之力。
「路晴天!」
「嗯?」搭在浴桶上的手似乎动了动。
窗外的人又犹豫了,「你其实没有中毒对不对?你想看我底细,骗我主动出手?」
路晴天轻轻叹了一声,依旧有气无力地道:「金胖子,我知道你是个胆小鬼,但没想到你会胆小到这种程度。我明明都给你毒得不能动了,你还怀疑来怀疑去。要不,你先把你埋伏在周围的几个手下叫出来试试?」
金元宝沉默片刻,突然又发出嘿嘿的笑声,「好你个路晴天,差点被你骗过了。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更怀疑你没有中毒是不是?哼哼,好一个欲盖弥彰!」
「哦,是吗?你不相信就算,我也懒得陪你玩了。」哗啦一声,路晴天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砰!」原本分两边打开的窗户也被紧紧关上。
就在窗户关上的瞬间,路晴天的身体一软就往浴桶中跌落。
一只坚定有力的手臂恰恰搂住路晴天下滑的身体,并在路大堡主的默许下,把他拦腰抱起送到了床上。
一颗解毒丹滑进路晴天口中,床帐落下。
安顿好一切,人影也在房中消失。
金元宝盯着那扇紧闭的木窗,心中摇摆不定。
是空城计,还是请君入瓮?
是动手一探虚实,还是再等下次机会?
犹豫再犹豫
「咿呀─」
住了原主人的屋门突然打开,一个佝着背的中年男人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18
「路一,你们做得很好。回堡我自当lùn_gōng行赏。好了,你身上也有伤,早些下去治疗吧。」
「谢老爷。」路一放下心中沈石,施礼退下。
厢房内,路五面色惨白。
「十六怎样?」路一推门而入。
「老爷是不是在怀疑我们?」路五不答反问,脸上的表情有点不正常。
路一走到床边,弯下身察看十六伤势。慢慢的,他皱起了眉头。
外伤还好,但内伤最重的就是打在右边腰肋间的那一拐,不但打断了十六两根肋骨,也重伤了他的内腑。如果不是老爷出手及时,只要再挨金元宝一掌,十六这条命就算完了。
「没有。老爷一开始就没有怀疑我们。你没见他从头至尾看的都是那五具尸体。」
路一的声音很冷淡,就算死的都是有过面识的人,他也像是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也许对他来说,堡主的信任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去找老爷,我去求他救十六!也许靠堡主深厚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