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出了悠扬的钟声。
噹的一声声响,明明该如古寺禅音,却偏偏敲的佐轻心烦意乱:“你在做什么?他们…”会怎么样?直觉会很不好,可是却依然忍不住去问。
“你看,世界都安静了,现在该轮到你了。”修禅裟衣飞扬着,面上又转回一脸慈悲的表情,偏偏身上的魔气还在肆虐。
“我明白了,”佐轻强做镇定,因为这种时候害怕于事无补,他还要想办法救出被困的人吧,手背在身侧,鬼斧入手:“佛修原本就不该有大乘境界,他们一旦修为足够,无需渡大心魔劫便能飞升,可你却没有飞升而去,只能说明你不是大乘境界的佛修,你是魔。”
“身为中禅派的宗主,却是一个魔修,哈哈哈,真替你的徒子徒孙们可怜。”佐轻便是要激怒他,在这个时候他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大乘境界的修士,甭管人家是什么,斗法是绝无取胜的可能,可是,心魔却是不分修为。
修禅果然怒急,身体不见动作,身影却已经逼至眼前:“我现在就抽出你的灵根。”
说时迟那时快,佐轻当既祭出鬼斧,鬼斧刃上鬼眼血光一闪,黑色的空洞将其拢入其内。
阴森森的鬼林,树上依然挂着吊死鬼,然而树下修禅却还在佐轻的不远处。
“喂,怎么回事?”佐轻在心内呼唤,按他的想法,这时候就应该上幻境折磨死他。
“他修为太高魔气太重。”鬼斧没有现出原身,器魂贴在佐轻身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回道。
“西方鬼斧,”修禅似乎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一般,又或者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没将这些放在眼里过:“既然是魔器,那便认我为主吧。”
佐轻瞪大眼回头看鬼斧,那一半的血色红丝好像红艳了几分,看着更狰狞了,他将鬼斧当做朋友,但是却忘了身为一个魔器的器魂,他是需要主人的,而那边那个残忍的家伙,无疑是很好的可以滋养他本体的主人。
就在佐轻惊疑,鬼斧沉默,而修禅依旧魔气张扬的时候,天空中突起白芒,流星一般坠落,将修禅覆在其中,又有一人落在佐轻面前。
夏紫重将人揽进怀里,用尽平生所有的温柔:“还好,你还在。”还好,你还在,我没有来晚,还好,你还在,我还能陪你,不论生死。
“我压制不了他太久。”白发银眸声音冷寒的人站在那团白光之前。
夏紫重轻拍了拍佐轻的头:“等我回来。”而后转身投入白光之中,连带着白羽一起消失。
心脏揪紧的难受,这算是怎么回事,留下我一个人,然后呢?!
“他们不一定会死的,白羽刃有重现空间之能,又早已经认那人为主。”鬼斧淡淡的开口。
他们可以发挥出白羽刃的空间力量,就如同他们逃脱青铜钟,空间的错乱与重合,将人困在过去的时间里。
“前提是那人足够蠢,蠢到没有发现自己身在虚假的空间,否则的话,以一个大乘期会突破不了一个渡劫期幻界吗?”佐轻向鬼斧伸出手,眼中带着乞求:“拜托了,让我去帮他。”
若说白羽能重现时空,那么鬼斧便是真正的幻境之神,他能够诱发人的心魔,将人内心最深处的脆弱,以最惨烈的方式加以凌迟,而不只是重现过去。
而佐轻,现在想要这份力量。
肩膀上蓝色幽光缓缓而出,凝聚成了一条水龙,蓝胖子已经有两米多长,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肩上,双目难得的透出深邃而严肃的光芒:“你这魔物,本神破例允许你一同栖息。”
蓝色的水龙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小虫子,声音有一些威严,青年男声有着上位者的霸气。
佐轻轻轻扫过它一眼,又向鬼斧走近了一步:“拜托了。”
魔兵,从来是噬血之刃,千古以来弑魂无数,却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甘心臣服于一个正直之人,或许从跟着他离开两仪阵时,便已注定了缘份。
又或者更早,从被置于白羽身侧时,魔心便已经动摇。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鬼斧消溶,化为乌影没入胸口,蓝色的水龙重新化为蓝纹,内窥灵府,蓝龙正围在红乌的斧刃旁。
魔器认主,全身灵气都在汹涌肆虐,然而佐轻根本来不及去好好滋养融合,他没有时间适应,便已经飞身投入那片白色灵光。
与上次不同,他看的到所有的一切,不再是局部不再是身在其中。
“他怎么了?”佐轻看着站在白羽刃身前的修禅,他如同被摄住了魂魄,对着白羽正在发怒的咆哮。
“他心魔太深,没想到反而比想像中的容易深陷其中。”夏紫重握住他的手,佐轻感觉到眼前情景一变。
修禅眼前之人不再是白羽,而是另外一个佛修,那个人说:“师弟,万不可执迷不悟,放下方能成佛。”
修禅全身魔气开始肆虐:“我放不下,我怎能放下?!”
后来又争执了许久,修禅竟是突然祭出青铜钟将那个佛修困在其中。
佐轻明白了,这应该是修禅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白羽将人带回了那个时空。
天亮了又暗,崖壁上的大钟每日一响,足足敲了七七四十九下。
“师兄,我爱你的,你今天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抛下我,等等我,等我一起走?”修禅到了大钟前例行一问,大钟之内的人并没有回答。
已经四十九天过去了,修禅突然很想见一见他,然而青铜大钟收回体内,却发现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