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连遭遇深海风暴都能死而复生的好友会这么轻易就无影无踪,杨深一定会回来,他毫不怀疑这一点。
巴布也是一样,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地等在这里,如果鲛人过来攻击,努力保持船体不翻就够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在鲛人手下逃出生天。
巴布目光在船上剩余的几个人身上逼视了一圈,用手一指海上,想回去的,自己游回去!
再没人敢说话,跌在那里瑟瑟发抖,单论身板,他们几个都不是巴布的对手,他不想走,他们是抢不到这条船的控制权的。
妈的!有人小声咒骂了一句。
而这时,谢尔正在海中四处寻觅。他跟杨深不一样,杨深胸前的鲛珠拿不下来也不想拿下,回到海中也依然能够自由行动。
他早在离开海洋那天就把鲛珠给扔了,从那天起他的目标就是见到奥斯顿,替扬瑟尔报仇,从来也没打算过要重回海底。
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到啊,谢尔在心中轻声叹了口气,谁会想到兜兜转转还得跳海。
而且他有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以后跳海的机会还很多,都有点后悔把鲛珠给扔了。
只是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他只能憋着气,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寻找杨深的踪影。
好在当时训练得够残酷,他在水下闭气的时间能比一般人多一点,但也紧紧是一点而已。
最难对付的还是压强,如果要往深海去的话,对毫无防护的身体是极大的挑战。
他确信蓝夙渊的话,是不会伤害杨深的,但问题就在于不是所有的鲛人都不会伤害他。
而他不能确定的是,杨深会不会遇上想要伤害他的人。
啧,真是麻烦,谢尔撇撇嘴,心想要不是那是扬瑟尔的身体,他才不会担心好吧,不会这么担心,就是这样没错。
更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飘过,依稀是个人的轮空,谢尔抬头看了看海面上传来的光,估计了一下自己还能坚持的时间,还是向下游去。
就在他全神贯注望刚才有人影闪过的地方游去的时候,忽然脚腕上一种,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拉住了他的脚踝!
金发少年警醒地抽出匕首,躬身就要割过去,那东西的力气却极大,猛地一扯,他狼狈地被往海底深处狠狠拉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肺部的空气也已经耗尽了,谢尔不断地挣扎期来,几次伸出匕首,却始终碰不到那玩意儿。
该死的,难道今天要命丧于此吗?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要是阴沟里翻船,他可不甘心。
他还没有他还没有没有什么?!
忽然腰身被什么东西从背后楼主,这一下用力大得,把他努力闭着的最后一口气息也都打散了,谢尔翻了个白眼,四肢乱舞。
眼前一片黑暗。
黑暗中耳边依稀传来了一声短促的若有似无的轻笑,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几乎与笑声响起的同时,缠在他脚腕上的不知名物体猛地崩断,他不由自主地打了转而,严丝合缝地贴上什么东西。
那东西竟然会动,谢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嘴已经被迫张开,一口新鲜空气被渡了进来。
谁?是谁?
谢尔脑子有一瞬间的短暂空白。
呦,这么急着投怀送抱,你到底是有多想念我啊,啊?
轻薄的声音又响起来,谢尔的双瞳重新聚焦,终于看清了吻他、不,救他的男人。
巫夔!
巫夔看着他,漾出一个笑意,连鲛珠都扔了,你怎么敢下海?操什么心呢,你要是找到了杨深,蓝皇陛下会把你拍飞的。
谢尔捂住脖子,咳嗽了几声,才发觉有了新的鲛珠,已经能够呼吸了。
杨深跟蓝夙渊在一起?
那是,皇妃殿下走了之后陛下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天天都快等成望妻石了,好不容易逮到,你说他们在干什么?
巫夔其实每个字都讲得一点都不露骨,只是那语气实在让人太过浮想联翩,谢尔无法自控地联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可疑颜色。
他不耐烦地把巫夔推远一点,蓝夙渊怎么知道杨深来了?
因为爱呦。巫夔做出一个神秘的表情,一脸无限真挚地说。
谢尔忍不住嘁了一声,呦你个头啊呦,能不能好好说话,害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起一身鸡皮疙瘩,那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因为你会跟着皇妃殿下呀。巫夔伸手不顾谢尔的反抗摸了摸他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的时候虽然一如既往地笑着,却好像让人觉得有点隐隐的哀伤,
这种突如其来的认知让谢尔有些不自在,他拍掉巫夔的手,忍不住道:我对他只是
随即悚然一惊,他跟巫夔解释什么,他干嘛要跟巫夔解释!
总之让杨深快一点,别忘了他还有什么事要做,岸上的人没耐心等太久,我先
等一下吧。巫夔拉住他,看着他的眼睛,等一下,会送你跟皇妃殿下上去的。
谢尔沉默了。
他不知道,其实杨深跟蓝夙渊离他并不远,刚才他看到的那个人影,也确实是杨深。
杨深与蓝夙渊相互纠缠着,谁都没有空再去管别的,一路直向海底。
蓝夙渊把杨深扑进柔软的水草丛中,一路抚摸着他的身体,双手灵活地钻入他的衣服中,这身衣服,没你之前穿的好看。
杨深大口喘息了一声,嘘,别说话。说完握住蓝夙渊的双肩,用力一翻身,把人反扑在水草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