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中毒……”用手指着屋后。我明白,那是指屋后石洞里他的父亲。
我哪里想得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懂医术,一点急救的办法都没有。甫叔牵挂他的父亲,应该他的父亲也同样中毒。眼下父子两人生命垂危,唯一的办法,是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送到村卫生室去。我来不及细想,抱起甫叔就朝山下走去。
当我跌跌撞撞地连同甫叔摔倒在村卫生室时,那些几乎每天都呆在卫生室没事干打发日子的村民们都惊讶了,说:“这怎么回事,这谁呀?”“这不山上的吴良甫吗?”村里的年轻医生正好也在。见此情景,他不及多问,立即检查,进行急救。甫叔已不能说话,用眼光示意我立刻上山相救他父亲。我二话没说,立刻转身又朝山上奔去。身后有两个年轻人跟了来。
我走到石洞前,一脚踩动那个石头按钮,石门缓缓开启,我等不及石门全开,就一步跨了进去。沿着那天我记得的洞道找到七爷爷住的那个洞子,伸手一摸,七爷爷在。但是他已奄奄一息。看他身上,只穿一袭单衣。天气寒冷,我只好用棉被把他身子一裹,抱起就走。出了石门,我依原样把石门关上。等我又往回走了大半,那两人才迎着我走来。
当我再次来到村卫生室,甫叔已经昏迷过去,人事不知。年轻医生无奈地对我说:“病人中毒很深。得赶快送县医院。我这里不行。”
我说:“那你看看他……”
我把卷着的被子打开。当现出被子里的那个人时,在场的老一辈人惊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合不扰来。他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吴七?——”
“吴七还活着?……”
他们宁愿相信眼前所见的是鬼而不是人!因为他们中的有些人是亲眼目睹当年吴七被宣布死刑并被当场枪决了的。怎么有可能还活在世上?
他们更不明白,以我这么一点年纪,又怎么会知道吴七还活着,我们是怎样相会相识,又是怎么把他抱出来的?
种种的疑团,令这些老人们疑窦重重,百思不解。
此刻我既无遐和他们解释,而我也不能把那天的奇异经历告诉他们,只能任由他们去胡乱猜测了。
年轻医生又仔细的检查了七爷爷的病情,说:“一刻都不能耽搁。越快送到县医院越好!”
我只得请村民们帮忙。山里人们朴实,遇到这种事不用说,就自动的去找来滑杆,扎缚停当,立刻起身。
两乘滑杆,四人抬着,在蜿蜒曲折崎岖不平的深山小道上急速行进。……
☆、廿五
来到镇上,没有即时发往县城的班车。这样的重症病人,一般的班车也会拒载,因为会吓到别的旅客。我立即租了一个面的前往。在把父子俩送上车后,抬滑杆的三人就要回去。我知道这一去一时半会不会回来,就交代他们去到我岳父家接小海回来照看他爷爷两天。他们答应了。
镇上离县城二十五公里,路上没什么阻碍,二十几分钟到了。我们直奔县人民医院急救科。进了急救室。我付了司机车费,司机就开车走了。我在急救室门口焦急地等待。
等了有两个多钟头,护士用活动床推两人出来,我立即上前询问医生。医生说:“这两人中毒很深。先住重症病房监护。”重症病房就在急救科侧边,进入病房,我和护士小心翼翼的把两人移到病床上。护士打上点滴。然后就走了。
我在两张病床的中间坐下来,俯身看着双目紧闭的甫叔,见到他脸上青黑之气已除,已恢复正常的脸色。我想应该是病情转轻,不会有生命危险。
到了傍晚时分,甫叔醒了,他第一眼就看到我,声息微弱的说:“水山,是你?”
“甫叔,是我。您醒过来了!不会有危险了!”我高兴的说。
甫叔扭头往邻近的床上看,说:“我父亲呢?他没有事吧?”
我说:“七爷爷也不会有事的。他就住在这床——”我指给他看,说:“您放心吧,到了医院,就没事的。”
甫叔点点头,不再说话。他的身体及其虚弱,说话很费力的。
所有的病人都是及其信赖医院的医生的。尤其是山里来的老百姓。
又过了两个多钟头,七爷爷也醒了。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七爷爷醒过来,眼望着病房雪白的房顶,默不作声。
我把这消息轻声的告诉甫叔,甫叔扭头看着他父亲,叫了一声“爹”,七爷爷微弱的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甫叔也没说什么。
也许他们只要听到了对方的这一声声息就够了,别的已不用多说。
他们也没有体力多说!
医生过来看过了,询问了几句,就说:“看起来没问题了。你们转到住院部去,先住几天。这里急救病房是不能久住的……”
等吊完那几瓶药水,我就和护士把两人转到住院部的普通病房。当晚交了一千元。这些钱是我临动身的时候从家里拿的。
这一晚,父子俩都是沉沉地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打来热水,给他们洗脸、擦身。甫叔能自己来,七爷爷身体还虚弱得很,得由我来做。我细心的给他洗了脸,给他解开内衣内裤,全身都擦洗了一遍。老人很配合。洗完了,我给他穿上衣服,把被子盖好了。老人始终没说一句话,但我看到他的眼里有一丝温暖。我又买来稀饭、面点,父子俩都吃了一点。吃过了东西,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