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想法?”系统嗤笑道:“肤浅。知道他融合后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吗?真的会乖乖听你说话?”
骆泗打了个寒颤。如果是亚托维尔或者乔钰诩那种都还好,至少能说上两句话——但如果,是邵天宁那种偏激的性子呢?
由不得他多想,远处浮现出影影绰绰的人影。终于到了无为道人所守候着的村镇,众位修士背靠在一起,围城一个圈,抵御四面络绎不绝的魔族。
见到骆泗,无为道人眼睛一亮,拂尘挥舞的速度都快了几分。骆泗一下钻进兽群里,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凶兽,一边问系统。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办法?”
系统哼了一声,声音久违的,带上了淡淡的阻止。
“你是九天神雷。天雷降世,除了淬炼心神,还能惩凶扬善。”
骆泗反应过来。照系统的说法,这种异象频生的时候,他本就该出场?
“具体怎么做?”
“……”系统空空飞了两下。天边翻滚着墨色的云层,夹杂着耀眼的霞光与紫雾,混杂为诡谲的暗色。
它想起星际世界中,宿主死时的那一幕。这人从不害怕牺牲——或者说,这是他的本能,就像人类需要呼吸一样自然。
然而它还是想尽量避免这一幕。只要能让宿主有一点点改变,那便是成功的。
“现在还是不说了。”片刻的沉寂后,机械音缓缓道。
“你先和命运之子谈谈。若能通过对话解决,那再好不过。”
“如果不能呢?”
说话间,这一片魔物已是被尽数抹消。婉拒无为道人的道谢,骆泗望了望天空,飞身上前。
从云巅往下望时,可以看到森林间爆开的魔气。如瘟疫般,无数紫气笼罩在这片大陆上,嘶吼与哀嚎延绵不绝,连数里外都能听到。
系统说得没错。即使他力量强盛,也不可能一直单打独斗。
更何况……
骆泗捂住锁骨,掌心冰凉。
邵天宁留下的烙印在闪光。繁复的痕迹沿着肌r_ou_线条蔓延开,像一座信号塔,指引某人前来。
他转过头。乔钰诩在消失前,已经尽量往天际飞了很远——但不可避免的是,大鹏此等灵兽,即使距离再远,也能瞬间到达。
翅膀扬开,几乎遮天蔽日。昏暗的夕阳下,大鹏提翅高鸣,鹏背上稳稳落落,站了一道影子。
骆泗没有动。墨羽缓缓移开,一张轮廓极深的脸从y-in影中浮现。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露了出来。
虹膜映着深灰,像染了毒,深沉而危险。
即使隔得极远,也能看见他高大的身形。肩膀宽阔,肌r_ou_覆在胳膊上。强大的压迫感自他身上浮现,男人凝望着骆泗,见人没跑,才缓缓拉开唇角。
骆泗打了个寒颤。这是他所见过最漫不经心的笑——像故意引诱飞蛾扑来的火,又如同完全盛放的食人花。
大鹏停在空中,卷起的气流几乎将人掀开。看骆泗摇摇欲坠,那人并未有分毫波动。
“……怎么称呼?邵天宁,乔钰诩,还是亚托维尔?”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骆泗仰起头。鹏背上的男人正巧往下望,一头墨发几乎垂到脚尖,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弯起眼角:“是故意等我来接你吗?”
声音低醇,宛如从博物馆里取出的大提琴。骆泗抿唇,耳朵痒痒的,一路酥到了心里,还很不争气的打了个寒颤。
这声音太熟悉了,就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青年摇摇头。男人不像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性格最为激烈的邵天宁,在他的身上也没得到分毫的体现。
“底下那些东西。”明明不害怕,牙齿却在打着颤。骆泗压下鼓动的腮帮:“还有大门。你可以把它们封上吗?”
男人似笑非笑,歪过头看他,发丝拂过颊边:“为什么要听你的?”
“……”拒绝来得猝不及防。骆泗沉默片刻,坚持解释:“战争没有丝毫的好处。魔族明明不需要人类的资源,如果二者隔绝,就可以活得很好……”
没人教过他这些知识,记忆却如同河流般淌开。骆泗嘴唇不停,越说越快:“不需要战争,掠夺,还有死亡……”
“但立场永远相悖。”男人打断道,眸中浮现出一丝暗黑:“我们永远站在对立面。”
青年张了张唇:“怎么会。只要你把这些东西关回去……”
“如果我不这么做,你就会杀了我,是吗?”
骆泗被压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
他狠狠摇了摇头,像在拼命说服着自己。男人看着对面人脸上细微的表情,缓缓的笑开:“我明白了。”
眸中暗藏着偏执,如失败无数次后的背水一战,那双修长的手抬起,浮现出一丝紫气。
熟悉的金属光泽出现在他的掌心,锁链一点点浮现,骆泗僵住身子,浑身的寒毛跟着炸起。
“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世界,也能让你做出这种选择。”命运之子声音低沉,像是在吟唱一首情诗:“这就是你。为什么我还心存侥幸呢?”
“走!”系统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骆泗这才回过神,条件反s,he性的退开——
嗖的一声,魔气穿透数道云层,留下圆润的小孔。这一招如果打实了,锁骨都会被穿透!
见他避开了,命运之子深深叹了口气,做了个手势。
“愣着干什么!”大鹏展翅的一瞬间,系统一同尖叫起来:“往劈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