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八年。
如果爱只是一种无尽的等待,只是一种自虐式的伤害,我又何苦来回来回,凄凄艾艾,留恋徘徊。他,电筒一拍,碎屑散开。她,爱或不爱,互道明白。我如同一匹脱缰的悍马,管它前方是否悬崖!
☆、23 同性有爱
网络是一个很好的平台,也是一个很好的工具,我很庆幸我买了电脑,还算及时的买了电脑,它给了我很多的认知,以前在文字中读到的同性恋,只是三个字,显得那么抽象,现在通过网络,它们变得具象,具象到具体的人,那么多的人,形形色色,五花八门。
还是在腾讯聊天室的时候,有一个叫做同性有爱的两百人聊天房间,几乎每晚爆满,屏幕上不停的滚动着红黄蓝黑各色字体,各样的聊天语句,刷刷刷的往上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跟谁说,因为打字太慢,所以就守在那里,看别人聊天,守了一段时间,我也学着滴滴滴的说两句,没什么人理会,终于有人搭理了,一问情况,没了下文,我有点见光死。
又过了一些时间,我在公聊上打了一行字:“找寻在广州附近,有家,有爱,有责任心,有稳定工作,在不影响双方家庭的情况下,可以偶尔接受同性性行为的中年男人,有意者请加聊!”
我把这句话复制下来,然后守在屏幕上,时不时的刷一句上去,那晚,有两个人加我,两个都在广州,一个在天河,一个在荔湾,一个戴着厨师帽子的头像,一个小企鹅,出现在我电脑的右下角,滴滴滴,滴滴滴,不停的跳动起来,突突突,突突突,让我的心也跟着激烈的跳动起来,激动不已。
正常的聊天方式,在我后来很长的记忆当中,这两个人很真诚,我们相互问候,相互招呼,相互交换基本信息,然后互道晚安。
次日,见到对方在线,一个笑脸,或者一杯咖啡,一杯啤酒什么的,打个哈哈,话语就这样不疼不痒的说着,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一份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友谊就这样不冷不热的维系着。
聊天——视频——聊天——见面,这是一个过程,或者说是一个目的。
几月之后,那个戴着厨师帽子的中年男人来找我,我们在佛山的某个咖啡馆相见,彼此好像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他一件白色衬衫,一条黑色西裤,一双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褐色皮鞋,右手端起咖啡,看我一眼,抬一下眼眉,眼珠子里投来喷火的光芒。
之后的深聊,之后的交集,之后的淡忘,我不能违心的说是因为不喜欢,那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总是存在着隔阂,朦胧的隔阂,清晰的隔阂,如同梦境,不太现实。
让我不敢贪恋,唯有逃离,逃离那具找不到任何可以蛊惑我心智的气息的躯体,逃离那个仅仅为了某种苟合而开启的房间,逃离那个没有姓氏的名字。
逐渐的,那个戴着厨师帽子的头像不再跳动,那个戴着厨师帽子的头像不再光亮,那个戴着厨师帽子的头像不在我的qq好友当中。
消失了,结束了,竟然不疼不痒,无动于衷。难道两个男人的爱就这么简单?只是为了做一场爱而已?
…………………………
滴滴滴:你好 ,在吗 ?
我:你好,晚上好
滴滴滴:情况
我:什么?
滴滴滴:情况
我:什么情况?
滴滴滴:年龄/身高/体重
我:您先说
等半天,没了动静。
编注:一般开门见山问情况的,我要是把实际情况一说,对方十有八九比兔子跑得还快,我要是谎报情况,那又何必。
我:我要下了,晚安。
滴滴滴:晚安
………………………………
滴滴滴:今天没事了吧?
我:呵呵,您有事吗?
滴滴滴: 26+170+84
我:我不喜欢35岁以下的,抱歉。
滴滴滴:不喜欢就不能说话,你以为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是,是我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呵呵。
滴滴滴:删除吧
我:没事,挂着也是挂着。
滴滴滴:删除吧,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我本身找你只是聊聊天,你这样我很不爽,
我:哦,抱歉!抱歉!很抱歉!
☆、24 叫哥吧
“老实人”, 一个年轻人的动漫头像,蓝色头发,双眼炯炯有神,打开资料,上面写着年龄:54,故乡:河北。q名:老实人。我观察了好几天。
他也很少发言,许久才冒出几个字,譬如“你好。”“是的。”…,在图文滚动的聊天室里,像飞花流水,浮在上面,转瞬不见。
我点击添加好友,半天也没有动静。
滴滴滴,“老实人”同意了您的好友申请,那是次日晚上的事情。
惊喜,紧张,虽然不是第一次第一个添加好友,依然会有惊喜,会有紧张,里面的每一个人,尤其是我添加的每一个人,我都把他们看作是自己的族人,像是失散多时,杳无音信,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亲人,那份亲切感,说不上来,看一眼,内心有个声音:“哦!来了,是他,是他,是的,就是他。”
然后,刹那间的,掠过一阵心有皈依的惬意。
“您好,晚上好。”
“好。”
装得不紧不慢,忍着不咸不淡,聊几句。卡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他不问我的情况,我也不喜欢一上来就问人家的身高体重腰围,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