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谢谢。”
老板麻利的吆喝着后厨去收拾鱼,青潋低头,拨弄着手里的餐巾纸。两人一时无言。
“小潋,我后天项目就结束了。”陆余安开了口。
“好。”
“我还是希望你能和初中一样,开心一些。”
“好。”
“小潋。”陆余安皱了皱眉,“你不要这样。”
青潋抬起头,一双柳叶眼,一捧流淌的清水。明明可以是一副妩媚的秋水之态,偏生青潋的眼睛生的那样娇憨毕露。
“陆余安,你走了,就再也不要联系我了。”
陆余安一愣,依旧是皱着眉头。
“小潋,不要闹脾气了。”
青潋只是望着他,轻声说道:“陆余安,这么多年,你还没厌烦吗?”
“我如何会厌烦。”他似乎想表达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可是我厌烦了。”青潋就这样对他说道:“我厌烦了。”
“……”陆余安无言。
这么多年,青潋在他的身边,不热闹,不冷清。没有骄纵,没有委屈。从不向他要求些什么,也不表露自己。他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他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陆余安正想说些什么,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
“慢用。”
青潋轻轻笑了笑,梨涡浅浅似无若有。
“吃吧,这里的菜,味道真的不错。”
陆余安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这样的青潋,他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似乎铁了心,要让他走的青潋,竟让他慌张了起来。
这顿饭对陆余安而言,真的有些食不知味了。他还在心心念念想着青潋的话,想着如何回复她的厌烦。
“陆余安,我走了。”青潋站在学校南区的门口,对着陆余安说。
冬风肆意,她穿着一件厚厚的宽大的羽绒服裹的腿显得笔直细长,青潋的个子不算很高,但胜在比例不错。这样的她敞着羽绒服,散着一头漆黑的长直发,平白氤出几分清冷,让陆余安觉得自己就要彻彻底底失去这样一个女孩子了。这样一个在他寥寥十八载生命里出现了六年的女孩子,就要离他而去,再无交集。
陆余安不知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小潋,不要这样。”他只是反反复复说着不要这样,青潋很想问问他是不要怎样?但这样一开口,自己几宿,或者说几年的挣扎就白费了。
“陆余安,再见呐。”青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可以这样云淡风轻的笑出来。六年的执念,一朝放手,她以为是多么的不容易,原来不过是一顿饭,一句话的事情。
说完这句,青潋就转身回去了。陆余安就站在门口,看着南北区之间的红绿灯,红了又绿。
陆余安回去后,给青潋发了一段长消息,这大概是这六年,他发过的最长的qq消息:
小潋,我当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们认识六年,这中间,有过矛盾,有过冷战,但我始终把你放在一个很特殊的位置上,我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位置,也希望你知道我有多么不善言辞。
我可能在处理我们的关系上太过拖沓,但并不是暧昧不决。我知道你,我也明白很多你未说出口的心思,我只是不知道怎么样去面对这些。你和别人,对我而言,并不一样。
我始终希望,你是在我身边的,我愿你懂我。愿你先前说的,都不过是你的玩笑。小潋,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愿你的特立独行,唯有我懂】
考试周来的很快,青潋考条出来后,就买了最近的一班高铁票。没有像班里的其他人一样留下来参加冬令营或者实习,她只想回家好好睡上一觉。
陆余安的消息还存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回复,也没有删除。青潋有时候看着发呆,想的东西自己都说不明白。陆余安打过两次电话,青潋没接,也不是故意没接,巧合的是,打过来的时候,一次在上课,一次在洗澡。也难怪,他向来不熟悉青潋的生活安排啊。
宿舍的台灯坏了,一闪一闪的,只能调到最低的亮度,青潋又不想在考试周拿快递,便打算去学校新开的咖啡馆复习。一杯18块钱的蜂蜜柚子茶,坐一天,中午去二楼食堂吃个午饭,然后继续回去看书。
穿着白色毛衣,用深酒红色的绸缎绑着马尾的女孩子,侧脸在冬天的阳光里显得格外温柔。青潋坐在窗户边的位置,拿着笔埋头苦读。咖啡馆里一个照不到光的地方,有人在认真的看她。
“你目光是不是太热烈了?”木恪听戏谑的轻声嘲笑撑着下巴看青潋的沈诉柏。
“嗯?”目不转睛,继续暗中观察。
“热烈到爆炸,一会人家看见你,还以为是变态。”
沈诉柏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木恪听,又看了一眼他空白的复习卷,挑起嘴角,继续去看青潋。
木恪听眼角抽搐了一下,不打算再说闲话,奋力刷题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