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的精致妖孽男孩,尽是勾/引人。”范宸轩吃吃地笑。
他的家吗?
路锦丰很恍惚,没有人告诉他林镇是他的家,知道这么个地方,看过这么个地方的图片,听人讲起过这么个人间仙境称养蜂人的天堂。
“怎么没有蜜蜂?”他问。
范宸轩亲昵得抚摸他脸颊,笑说:“冬天了,养蜂人要休息,蜜蜂要进入休眠状态。”
他有些说清不是怎么了,沿着小路走,有人喊他名字,是个妇人,头戴斗笠,“锦丰啊,好多年不见,如今一大小伙啦。”妇人摘下斗笠,朝着他笑。
他鲜少再见到这样淳朴的笑,皮肤显黑,牙齿很白。“是啊,您这是要去哪儿?”路锦丰问妇人。
妇人嘿嘿地笑,“阿故叔捕了两条十多斤的大鲤鱼,让我去帮忙,吃过饭了没有,要是没吃和你哥一起来咱家吃,给你炖鱼头,炒小白菜,你小时候还赖着你妈妈炒豆腐小白菜,她给做好了你就说不是我家那个味,哈哈,这一晃竟是十多年的事情了。”
“不了,刚吃过饭。”他礼貌地回绝。
“诶,要是不急着走就来家里玩。”妇人临走时说。
走过一小段路后,变得寂静了些许,范宸轩拉住他的手,“那人说我是你哥,乖,叫声哥哥来听听。”
台阶上,布着沥青,范宸轩的手比他的要大,比他的要暖和。
一侧是芭蕉和棕榈掩映下的竹楼,另一侧是凤凰树和油棕树,清幽好看,凉台上的仙人球好仙人掌格外惹眼,尤其是仙人掌已经垂到凉台以下,似乎有一直延续生长的趋势。
无人看管下的竹楼,几年里,也未曾出现破败苍凉的趋势,那些杂草应该是有人定期来除根,所以即使无人居住也还不会变的肆意生长。
他停下,回头看着范宸轩。
“为什么会想到带我来林镇。”他问范宸轩。
“很多人都告诉我你记不得过去,多可惜,我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兴许你记起了也说不定。”范宸轩说。
那天,男人穿的是这个季度休闲立领夹克,头发没了往日灯光下的张扬,由栗色染成了黑色,发胶味清香,淡淡古龙水的气味和这个宁静的镇子没有多少违和感。他目不斜视盯着男人看,好久,才听到男人叹气:“瞅着你这样,真想把你压身下干死你。”
成熟男人魅力,男性荷尔蒙散发在周遭,他承认男人的魅力值很大,只是……他笑,“我一觉睡了两年,做了很多的梦,醒来之后,我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记不起所有的事情任何一张面孔都是陌生。”
踩上沥青的台阶,水池边有水滴答的声音,水龙头没有拧紧,水滴一直在滴。
门上有锁,却没有上锁,他推开门,陈年的气息铺天盖地。
窗台处隐约的光线,厨房的门半掩半开,蓑衣挂在晾衣杆上……楼上的房间,书桌摆放的两个木雕,他拿起其中一个看,放下后拿出另一个看。
手指摩擦着木雕的脸部,积压的灰层被抹去,放下木雕,往四周打量,粘贴的动漫海报,书本整齐摆放。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眼泪骤然滑落。
范宸轩走过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是啊,哪里不舒服。
他怎么会晓得哪里不舒服,用生命般在叫嚣的恶灵终于还是扰乱人的心智。他难受地哭出来,死拽住床单,蜷缩着身子却还是避免不了地剧烈颤抖。
见状, 范宸轩当真以为他出事了,担心地询问:“锦丰,瞅着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无所谓回应与不回应。
被遗弃和背叛的绝境,被痛恨和嘲弄的撕扯,纠结和挣扎的过往,卑微的骨子里卑贱到血肉里的爱恨,他的人格分裂,血肉模糊。
剪刀在手腕划出一道痕迹,他看着鲜血缓缓流淌,忍着痛又划过一刀,加深印记,视线模糊,黑暗越发的明显,他感到口渴,想要大口大口喝水。
像是诅咒的人生,得到的失去的全都还原本来面目。
范宸轩穿过他脖颈,亲吻他后脑勺,一手拦腰,“宝贝,我该心疼了。”
他侧过身,脸贴在男人温暖的怀里,“抱紧我。”
范宸轩手掌在他后背,将他紧紧圈在怀里,“肚子饿了吗?我车里还有吃的。”
记忆的潮流不给人准备的机会,它残忍巧妙又无聊狗血的让你在哪里跌倒哪里爬起,像一条得了失心疯的狗,四处逃窜。
他手足无措,任由那些可怕的东西以挫骨扬灰的恢弘气势将你折磨致死。窒息的感觉还有传来的呼吸声,他才暂时得以缓解疲惫。
☆、r 89.长情无情
夜半醒来,他起身走到凉台,用竹子平铺的底面,他坐下,脱下衣服拿来当枕头,躺了下去。
淡雅如雾的星光,月亮遮遮掩掩,他拿出手机,秘书打来两通电话,路稣年打了一通电话,路国安打了两通电话,而后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把手机关机了,踹进袋子里。
睡意缠绕,像驱赶不了的噩梦,逃脱不掉的梦魇,席卷而来。
这一闭眼,醒来后已经躺在了床上。凉台有洗水池,简单洗漱之后,趴在栏杆上,看到范宸轩沿着小路走来。
“早。”他打招呼。
范宸轩左右看了一遍,才吃顿地抬头,笑容阳光帅气,“宝贝,现在已经十点多了。”
他嘴角上扬,不说话。下楼时,意外地看见另外一个人。
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