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始终保持着一丝微笑,从容不迫。
“买卖有买卖的规矩,我想花宫主亦不是强词夺理之人。”男子嗓音轻柔,犹如潺潺溪水,让人感觉格外舒心,他轻轻一挑眉,用柔的可以出水的眼神望着花琰月,“是吧?”
“江某非常感谢两位花宫主的厚爱,既然两位都对这笔买卖有兴趣,不如就用最简单的方法,价高者得。”江鹧天显然底气十足,想这上等丝绸,本来就定会卖个好价钱,如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两人定会再加银两,再加上有眼前这位以善心仁义行走江湖的花宫主坐镇,花琰月必定不敢乱来,这等买卖岂有不赚之理?
“敢问花宫主底价是?”男子笑吟吟地问道。
“一千两。”江鹧天回答。
“我出两千两。”男子看向花琰月。
“……不必了,两千两,交给你了。”花琰月没有再加价,冷哼一声,向门口走去,路过门口的时候,又狠狠地瞪了刚才那女子一眼。
女子赶忙低下头去,好像有些害怕。
慕子冉刚刚回过神来,带着一丝疑虑追上了花琰月,临走之前,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那位神秘的男子。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百般柔情绕指柔。一笑暖心,如若春风,万般风情此处留。
“花宫主您稍后,我立马为您安排。”江鹧天眉开眼笑地朝里屋走去。
“宫主……我……”红衣女子上前,一副做错事受委屈的样子。
“见到他,不必害怕。”男子笑了起来,连眼睛都弯成了一枚新月,极其好看,“有我在。”
花琰月与慕子冉骑上马,漫无目的地前行,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喂,他……”忍受不了异常的安静,慕子冉终于开口。
“他就是花若离,涉花宫的宫主。”花琰月冷冷地开口,又补充道:“株花宫的叛徒。”
“他跟我……”
“他与你,确实有几分相似,不过你是你,他是他。”花琰月顿了顿,“不过有一点你们倒是很像,内心都善良的要命。”
的确,之前曾经听琥珀提起过,自己的容貌与花若离有些像,起初自己还不大相信,今日一见,果真有些相像。
“你又打什么主意?”慕子冉不相信花琰月就这么算了,以他的个性,定会动些手脚,把这笔买卖做成。
“怎么,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卑劣?还会用什么手段?”花琰月轻笑,“倘若是别人,我必定力争到底,既然对手是他,那我便没有兴趣再争下去。”
“你们到底有多么大的仇恨,兄弟之间,不应如此。”慕子冉曾听花绮露提起过,花琰月和花若离之间简直是水火不容,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兄弟,明明流淌着同样的血液,明明这其中有着深深的羁绊,为何两人的关系还会如此僵化和恶劣?
兄弟之间,不就应该像自己和哥哥那样,互相爱护,互相关心么?
“关于花若离离开的理由,姐姐可否跟你提过?”
“露姐姐说是因为……因为你杀了他养的一只白狐狸……”慕子冉开始回忆。
“那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原因还有很多,但是直接原因,还是因为十四年前那场劫难……”花琰月合上双眸,仿佛在回忆过去的种种……
“十四年前,株花宫大火,大火的地点,是株花宫四宫主,我弟弟的卧房。”
“株花宫还有四宫主?”慕子冉愕然道。
“他是我二娘生下,因此花若离非常疼爱他,可惜在那场大火中……丧了命……那时,他还只有一岁。当时,因为我杀了若离的白狐狸,他负气出走,当他回来的时候,发现弟弟已经不在了……”花琰月仰天看着灰暗的天空,眸光已经与天色一样黯淡,“花若离怪我没有保护好他,而我怪他在宫内出事之时负气出走,我们两个,终于都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花琰月看着慕子冉,无奈的苦笑,却是如此凄美。
柔肠寸断怨千缕,一回恨来二回愁。
“他最终选择出走,还带走了一些效忠他的人。方才那位女子,名叫殷红,是涉花宫的护法,她本也是株花宫的护法。”
原来株花宫还暗藏着这样一件往事,这场大火,大概就是上次琥珀提到的劫难吧。
“为何你不问,这场大火的起因?”花琰月看着慕子冉恍惚的眼神,脸色阴沉下来,眼里顿生寒光。
“什么……”看着花琰月的眼神,慕子冉突然打了下冷颤。
“那火,是你哥哥放的。”
那火,是你哥哥放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崩塌,一点一点,陷进可怕的泥潭,不见踪迹。
“不……”少年惊异,甚至有些害怕。
“你哥哥,自然是不会告诉你这些的。”此时,花琰月的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轻蔑和不屑,“我杀了你爹,他烧死了我弟弟,这样看来,似乎我们两家的仇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知道了这些,你还想找我报仇?”
“哥哥不会骗我。”慕子冉还是不相信,狠狠摇了摇头,“更不会瞒着我……”
“信不信由你,你以为,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真的两袖清风,没有做过一件坏事?”花琰月冷笑,“慕子笙,你哥哥,远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不,我不相信,可是……
“下马,将面具摘下来吧,你还是原来的样子好看。”花琰月说完,便上前替慕子冉除下易容的面具。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