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不大容易,何况他还不清楚那俩兄弟关系如何呢。
于是宋云村实话实说:他来电话要问你借钱,说有急用,正好他在公司附近,我就让他到我这里先拿点去用宋云村一边说,一边怀疑张衎要送自己一对大白眼,不过所幸张衎没这么干。他站起来满屋子找钱:你给了他多少?
宋云村连连摆手:不多不多,小孩子拿去玩的,不用给我了。
到底多少?张衎严肃地问他。
四千。宋云村自己吞掉了五百,因为不好意思报个零头给对方。张衎很强硬地给他塞了四千块钱。
宋云村也不愿意再推来塞去,就收下了,一边问:你这弟弟怎么回事啊?他用很平静地口气试图探听别人的私事了!
张衎不是很愿意谈论自己的家庭,不过看在这四千块钱的份上还是照实说了。洗完手回来继续剥桔子,张衎告诉宋云村,张翀本来是私生子,但是他妈后来转正了。
宋云村还想着那辆法拉利:那你爸爸很有钱了?
张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情况?
你弟开一辆法拉利过来啊,这车我市区里就没见过几次
屁!他哪来的法拉利,他就一辆东风标致,上个月还被撞烂了。张衎显得比平时要激动些,但又冷静下来:大概是哪个狐朋狗友借给他的。
话说到这份上,宋云村就听出来这张家两兄弟应该不是个兄友弟恭的关系,而且这家境应该确实挺不错的。
宋云村继续厚颜无耻地探听别人私事:你跟你爸关系好吗?
张衎看了他一眼,同时把橘子一分为二递给宋云村:不好。他想了想,换了个更确切的说法:决裂。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但措辞这么严厉还是让宋云村震动了一下。他本能地想说一些缓和关系的安慰话,比如血浓于水父子没有隔夜仇之类,但又觉得没意思,自己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反而会显得轻飘飘的自大。于是话到嘴边改了方向:那你对你弟倒挺好的。
张衎笑了两声,虽然没什么温度,但算不上冷笑,只能是干笑的程度而已。
宋云村把橘子塞进嘴里,同时汁水刺激到了嘴唇内部秋燥的溃疡。他这才想起来橘子好像是上火的。
张衎对他弟弟的确挺好的。他弟弟从小是个被宠坏的混蛋,读个高中也无法毕业,到处闯祸搞得鸡飞狗跳。为了管住这个劣子,他爹时常要停掉他的经济来源,每到这时张翀就会找他哥要钱。
他哥虽然没他爸有钱,但好像也蛮有钱的,一般只要他开口都会给,给多给少要看他心情。其实小时候,张翀觉得他哥挺爱他的。虽然张衎他妈痛恨自己,但张衎还是会偷偷溜来看他,给他带好吃的东西,还经常抱着他到处玩。那时他自己都很小。
后来自己的老娘上位成功,张衎他娘又挂点了,张衎对他就不好了,觉得他抢走了父亲。
张翀并不在意这个父亲,因为他对自己很严厉,不如母亲好说话。他爸爸还喜欢拿自己和张衎比,每次张翀他妈听了这话,就比张翀更不服气。
张翀对他哥是很不满意的。感情其实是共通的,尽管是兄弟关系,也能像恋爱关系一样产生微妙的委屈。因为原先是很好的,后来又不好了,而自己又没犯错,这感觉就像被人欠了似的。
张衎对这个弟弟也是很不满意的。张衎的父母是私奔结婚的,妈妈是个来路不正的三流小模特,把他爸爸迷得死去活来。有了孩子之后,夫妻俩越发甜蜜,张衎幼年几乎就是在他爸爸的身上长大的,搞得他从小就很有恋父情节。
后来他妈得了抑郁症,家里不太平了,他爸出轨了,有了张翀了。再后来他爸不想过穷日子了,和他妈妈离婚,娶了张翀的妈妈,回家和父母和好,在局长爷爷的安排下归顺体制,三十岁前就成了一名年轻有为的小科长。
张衎小时候不和爸爸一起睡是睡不着的,但后来他爹缺席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娘自杀成功后,他住到了他爸的新家,开始和后妈抢爸爸。一个比较明显的表现是晚上要他爸爸陪自己睡,他爸表面上陪了,等他睡着了就溜走。张衎也不是每次都睡着的,有次没睡着,悄悄下地跟着去偷看,结果就受到了惊吓。
他虽然受到了惊吓,但还是看得很完整,并且觉得很恶心。后来他就搬去姑姑家住了。这件事或许对他的性向产生了严重影响,反正他从青春期开始就非常见不得床上有luǒ_tǐ女人,并且对一切的第三者都深恶痛绝。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主动掺和到陆木羊的婚姻里,一方面是对陆木羊的友情,另一方面就很看不得那种老夫老妻后的背信弃义。
他对陆木羊说想要拆开那对鸳鸯,就找了私人侦探查那个女孩。查来的结果很乏善可陈,那就是个普通小人家的女儿,日常生活兴趣爱好都毫无亮点,至少让张衎觉得很无趣。
他又不想对这个女人花心思了。正巧这时候张翀因为讨钱自动出现。张衎把张翀叫出来,拿三万块钱诱惑他,叫他去追这女的。
张翀看着照片紧皱着眉头:孕妇啊,有没有搞错?他忍不住对照片上的女子评头论足,大摇其头:而且这么难看。
张衎没好气道:说不定人家还嫌你矮呢。
她敢。张翀不屑道。看在三万块钱的份上,他决定动用一下自己的男性魅力:反正拆了他们就行了是吧,看我的。
张翀擅长追女人,而且向来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