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好了东西,心里琢磨着叫两人多温存一会儿,也就不怎么急着回去,正当他打算再拐回去悠嗒一圈,却听几步远处的会仙楼上传来一声尖叫,一个一身绿衣的孩子径直从三层的阁楼上掉了下来,李傲天来不及多想,几步奔过去,一把接住眼看就要着地的小人,心知九岁的身体远承受不了这般巨大的冲力,抱住人的一瞬间,他索性翻身滚倒在地,借助缓冲,卸了力道,滚出老远,确定自己的手臂还在,他这才舒了一口气,抱着怀里看样子才五六岁的小孩儿站起身来,望见孩子左脸上的大疤,李傲天微微一愣,忙在心中大呼好险,难得他有心做回好事,救的竟然是自己未来夫郎,真是老天有眼!
他松开怀里一脸怔怔的许砚然,想要上前检查一番他是否受伤,却又碍于他是哥儿,不好动手,只得满心担忧地道:然然,你伤到哪里了?吓着了没有?身上疼不疼?
许砚然出神地望着眼前这个明明自己磕得头破血流,却一脸担心地问他疼不疼的少年,他虽然小,却看得出那双亮亮的眼睛里并没有那些令他害怕的嫌恶和惊恐
许进荣和夫郎急急忙忙从楼上下来,身后还跟着一对官家夫夫,王氏抱住边上发傻的许砚然顿时大哭起来。
察觉出脸上一片湿迹,李傲天抬手抹把脸,看见手上沾染的血迹,这才觉额角火辣辣的疼,手背也被石子划出一条大口子,正汩汩往外流着血。
许进荣见儿子尚好,这才放下心来,尚未回神,只听身后一声惊呼。
却是李谦二人听闻街上出事,儿子又半晌不归,放心不下,这才出来查看,谁料一出茶楼,便见自家儿子一身一脸的血迹,玉照熙脚下一软,顿时惊呼出声,急忙上前一把抱住李傲天,天儿,你这是怎么了!
许进荣夫夫见状也是一愣,未等李傲天出言安慰自家爹爹,李谦已是皱眉道:先莫说了,赶紧找大夫给孩子看伤要紧!
到得医馆,李谦二人也从许家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许砚然被李傲天护着,除了受了些惊吓,竟是毫发无伤,留着山羊须的老大夫,一面给李傲天止血包扎,一边赞道:先生家的少爷小小年纪,胆识不凡,实在让人钦佩,竟然能将小公子徒手接住,幸好小少爷聪明,不然救不了小公子,说不定这双手也要废掉。
玉照熙听得心惊胆战,却碍于人多不好发作,李谦瞧儿子伤成这样,自是心疼得紧,但见自家儿子被人如此夸赞,心中也难免自豪。
许进荣很是感激地冲李谦拱了拱手:今日多亏了天儿,不然小儿怕是
李谦连忙摆手道:兄长不须如此,然儿安然无恙,我们也就放心了,只是孩子年幼,兄嫂还须仔细看顾。
许进荣连声称是,看了一圈,才发现邀他出来的陈家正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他眼神暗了暗,却并未多说。
王氏打量一番这个李家三公子,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也能看出,将来相貌定是不俗,聪明又有胆识,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最关键的是,他好像并不嫌弃他家然儿,所以,正当所有人都觉得这门婚事无望的时候,他反倒觉得似乎并不需要如此悲观,牵着许砚然,将他拉到身前,然儿,快跟傲天哥哥说谢谢!
小小的许砚然,抬头看了眼这个只大他两岁,却比他高得多得多的人,又忙把头低下,小声道,谢谢傲天哥哥。
耳边传来小人儿糯糯的声音,四个字叫得他心中痒痒的,恨不能叫他再多喊两声来听听,收起其他的心思,李傲天很是一本正经地道:然然是弟弟,我保护弟弟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不用谢。
王氏又拉着心不在焉的玉长卿将李傲天狠夸了一通。
许进荣眼神复杂地望着自己的挚友,天儿,是顶好的孩子。
李谦微笑着点点头,很是认真地道:然儿也很乖巧,贤兄放心,我李家不是背信弃义的人,天儿虽然顽劣了些,但也比以往懂事很多。
许进荣叹息一声,摇头道:为兄没有逼你的意思,孩子还小,然儿还是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两家分开后,李谦夫夫各怀心思,默不作声,折腾一通,又流了不少血,李傲天也有些疲倦,不似来时那般话多。
回府之后,仍旧不放心的玉长卿又请来大夫仔细给儿子诊治一番,交代厨房煮下大锅的补品,这才神色怏怏地回了房。
都怪我不好,当年不该一时兴起,给天儿定下这样一门亲事。玉照熙懊恼地道。
李谦忍不住皱了皱眉,夫人,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可是他仍旧是有些不甘心地道。
许家是通情达理的人家,然儿小小年纪有此遭遇,我们家若是不疼惜,叫孩子怎么活?天儿慢慢懂事了,今日如此识大体,实在让人欣慰,以后我们好好跟他说就是了,若是将来有了他真心喜欢的哥儿,然儿定也不是个不容人的孩子。李谦意味深长地道。
许砚骐进门时,望了眼端坐主位的父亲,扫了眼低眉顺眼坐在他下手的爹爹和边上父亲的几个侍人,便径直往后院走去。
许进荣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搁在身侧的桌案上,冷眼看着连招呼都不打的大儿子,还有没有规矩了!
许砚骐皱皱眉,看了眼一脸为难不知所措的爹爹,终究还是顿住脚,走到堂中,不冷不热地道:见过父亲,爹爹,各位姨爹。
去哪儿了?许进荣不满他的态度,有些不悦地道。
出去走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