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能,就岳铭章不可能。她内心疯狂尖叫着这样的想法,吵得她转身飞快地冲了出去!岳铭章进了公司,半眼也没有注意到她,那个男人一动不动地发了一会呆,她可以看清他的侧脸,红红的一小片,车子沿着一条直线,歪歪扭扭地上了路,她不但没有追上,还狼狈地摔倒在地。
她匆匆地回了家,直面她的依旧是安臻。他最近一直在家,应该是结束了跟岳铭章合作的项目,提前开始了休假。
安臻看着她惨白成雪的脸色,顿了顿才问:有事?安悦挡着他的路,狠狠地抬起头来。
声音颤抖地大叫:为什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知道岳铭章喜欢男人!
安臻对她反常的激烈态度一愣,接着冷笑着说:我说过,这已经不是你可以过问的了!
安悦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头发凌乱,之前明显控制不住情绪地哭过一场,描画优美的眼线化成了烂泥,狼狈至极,她恶狠狠地揭开,自以为那是一层丑陋的秘密,大笑,那么你呢!你根本就是喜欢他!
安臻皱了皱眉,神情变化,却没有反驳,安悦的表情似哭似笑,震在原地,成了个哑巴。
第二天,厉封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刚走出家门准备赴约,就遇见了一个早已等在楼下的人。那人淡漠地说好久不见。
跟着他上了一家环境清幽的咖啡馆二楼后,厉封意外地看了他好几眼,确定是他要来的地方。但是那个电话是不是眼前人打的他不清楚,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安臻?
安臻的态度并不热情,比之十年前的学生时代,依旧是一副文质彬彬的长相,看着别人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挑,像是在嘲笑,这是他的习惯,但整个人成熟了很多,身上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休闲西服,手上没有戒指,看得出来,他还没有结婚。
厉封大概知道他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他从一开始就是最不喜欢自己的那个人。现下看来,恐怕也依旧如此,好在,那并不是敌意。
安臻很仔细地看了他好久,像是要看出点不同来,时间过了太久,他都快不记得厉封的长相了。半晌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低声说: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特别的。
厉封只得讪笑。
难熬的沉默过后,安臻再次开口,声音已恢复平常,他淡淡地说:你是不是跟岳铭章在一起了?
厉封的脸先是一白,再是一红,沉默着陷入沉思之中。看得安臻摇头叹息,直言道:我觉得你配不上他。
厉封一愣,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笑了笑,他并不清楚该怎么解释自己跟岳铭章的关系,当初那么混乱现在已经彼此缠绕成了同一张网,说不清楚了。只是安臻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微微撞了一下。
那么你大概因为乐不思蜀,完全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你偷走了我妹妹的未婚夫!岳铭章有未婚妻,岳维渊时常说的,一个他没见过,却听过的女人。
厉封的脸色依旧苍白如故,令安臻琢磨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他动着嘴唇直觉得想说什么,说点什么反驳他的话。却再次被安臻打断,他似乎执意要让厉封在他的面前无话可说。
厉封,把那样优秀的人变成同性恋,你真的不会良心不安吗?厉封猛得看向他,安臻自知失言,只得瞪向他。
长腿一迈,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厉封清白色的脸,等待着他的反应。半晌失望地站起来,厉封一言不发。
厉封的脑子很乱,安臻看了他一眼,冷笑着往外走,却被厉封坚定地叫住了,这让他意外地回过了头。
厉封蠕动着嘴唇,明亮的眼睛里闪动着一抹别样的光,看着他,说:安臻,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认识连狄,从你出现开始,岳铭章就一直很反常,稍微一查就知道了,你曾经在他的酒店里工作过。岳铭章的城府过人,被他打压回总部的连狄恐怕到现在都还听说任何你的消息,更不会知道你对岳铭章的意义吧,否则又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看来十年前和十年后,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我是好心却当了恶人。
厉封眼神不明地闪了闪,半晌小声地说:其实没有那么严重。
安臻难以理解地瞪向他,再次对着他摇头,我说过,你配不上岳铭章,我是对的。没有那么严重是吗,你根本就一点也不清楚岳铭章对你的感情安臻略了犹豫没有接着说下去。
厉封没有心情观察他的反应,他抿着唇,笑了笑没再说话。
安臻走后不久,一个虽美丽明艳但举手投足间失了独特韵味的年轻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看得出来,她精心打扮过,上身穿了一件精致的皮草下半身性感短皮裤,雪白的长腿棕色牛皮靴女人味十足。
她先是什么也不说坐下了,才细致入毫地打量起厉封,首先看向他的脸,两道弯弯的细长眉毛纯净得犹如情人在纸上画就的,一笔到底又透着一股柔和的气质,眼睛很明亮,因为皮肤极其干净淡淡的就像是笼了一层烟,发着呆微微垂下纤长睫毛,鼻梁挺直,下面抿着一张淡色的小嘴,因为正陷入思索,紧张地收拢着。
毫不夸张地说,他长着一张在男人中显得弱气又过分好看的脸,谁都愿意多看上两眼,但也仅限于此。他很瘦,露在桌面上的手上几乎没有肉,让人看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身体长期处于非健康状态,看得出来,他的家境寒苦。
厉封愣了愣才发现对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