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血傀师露出明显怀疑的神色半挑了眉毛。
“无梦生的反应你也看到了,正常情况下他根本不会让我抱他,在他身上我已经浪费了太多j-i,ng力,不想再折腾,如今能让他乖乖听话我也乐得轻松。再说你让我强要了他,恢复意识后他对我会是什么态度,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我相信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比我更不希望他恢复意识。”
鷇音子顿了顿,直到对面血傀师嘴角带着的得意笑容越来越明显,这才难得的语带怯懦,给了血傀师一个不得不相信他的理由——
“我不想再看他不信任我的眼神,更不想看他恨我。”
鷇音子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能让在门外听墙角的谬思童听得一清二楚。
谬思童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虎x,ue·之一
之三十四
无梦生是被胳膊上针扎的刺痛惊醒的。
醒来后的无梦生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水底,能感知到的一切都因扭曲而不真实。
那个正给他注s,he的人在说话,声音也仿佛是从更遥远的水底传来,带着听不真切的闷声闷气。
“美人,你怎么谢我呢?”
针头被拔了出来,这人还捏起了他的下巴。
不是鷇音子。
“听说,你和鷇音子是发小?他小时候也这幅盛气凌人目中无人的模样?”
不是的,他小时候虽然也皱着眉,但明明是个温暖的人。
s-hi冷的手滑向了无梦生的脖颈,无梦生本能地想去反抗,但随即却发现身体的控制权根本不在自己这里。
那双手倏然收紧,无梦生虽然勉力呼吸,但收效甚微,不过他总算认出了这人的声音——
是谬思童。
“无梦生啊无梦生,你太碍事了,鷇音子因为你改变了太多的既定计划,你知道么,我们好几次试图铲除你,要不是鷇音子次次护着你,你早就不存于世了。啧啧,来让我算算,从超逸主身亡现场爆炸开始算起,到后来暗杀吾不留顺便处理你——”
谬思童一顿,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无梦生想咳嗽却使不上劲,只能任嗓子里瘙痒难受,无力地哼了几声。
也就这几声哼哼,他直觉地感受到谬思童扫在他身上的视线似乎都变了。不由得心中一凛,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
“哦对了,那次其实是连环暗杀,一击不成还有沿途狙击,只可惜鷇音子带你绕道,又让你逃过一劫。啧啧,鷇音子,多好的同道中人,元史一手□□大的凶器,就这么被你拐走了,还赔了我们好多个杀手,你说,你该怎么赔我们元史好呢?”
s-hi濡黏滑的水声传了过来,该是谬思童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角。
“要不,以身相许吧,既便宜了你,又能让鷇音子不好过,这买卖太划算了,嘿嘿。”
声音中的j,i,an邪之味满溢而出,即使头晕眼花只能在床上躺尸,无梦生也清楚地感受得到这人越凑越近的鼻息。身上薄毯被掀起一角,无梦生浑身汗毛随之立起,他想抬手将这人推开,却无论多么努力也仅是能够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
一切都是那么苍白无力和无济于事。
情急之下的无梦生心里掀起了滔天的绝望,更是忍不住在心底没来由地愤恨起了鷇音子来。
就在他暗暗骂了几遍混蛋鷇音子之后,电光火石之间,一阵风擦着无梦生的面颊削了过去,紧接着旁侧乒乓作响,像是有人被一脚踹飞出去,直接砸碎了屋内的某些家具。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而无梦生的第一个想法竟是——
这个混蛋居然被念回来了。
“你——!”
“滚出去。”
鷇音子的声音冷至极点,即使看不见,无梦生也能想象得出鷇音子此刻乌云密布的脸上是怎样冷肃吓人的表情。
鷇音子在生气。
“呸,”到手的肥r_ou_飞了,谬思童啐了口什么在地上,声音打着颤儿低吼,“有本事你一刻不离地守着他呀,哈哈哈哈——”
约摸是看到鷇音子这要吃人似的表情,并不想示弱的谬思童却也不敢再造更多的次,以笑声壮胆,出门而去。
鷇音子一把将门摔上并且上锁,巨大声响震得无梦生耳朵嗡嗡作响。
又是一阵窸窣,似乎鷇音子在确认房间的安全,不多会儿,便又回到了无梦生床侧。
“无梦生?醒了么?”
许是刚才谬思童注s,he的不明药剂产生了什么作用,除了听觉恢复之外,无梦生眼前的影像渐渐清晰,蒙了一层白雾的视野逐渐明朗,使得他终于能聚焦在鷇音子脸上,看到那个写了一脸担忧的人正盯着自己。
“感觉怎样?”
虽然头还是有点疼,外加眼前视物发飘,但无梦生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是哪儿。”
鷇音子顿了顿,显出几分局促,“我房间。”
“元史内部?”
鷇音子点了下头应了。
方才接收到的信息含量有点大,无梦生暂且将之存储搁置,然后用还不算太灵光的大脑思考了下,觉得自己既然能被鷇音子领到他在元史内部的房间,且鷇音子看起来还能自由进出,那当下的局面应该还不算太糟糕。
紧接着,混乱的思绪像是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无梦生突然忆起之前跟鷇音子发生的某些事,脸上和身上皆是一热,又想着自己身上可能还留着某些东西,生性洁癖之人尴尬得不敢去看鷇音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