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忙道,不是属下不知,实是怕来的大人们找不到想看的,白费时间。他倒没有很拘谨,从从容容的应答,还有空对獬豸笑笑。
祖麒淡淡道,玄麒宫中还有人来这云外楼?他的属下他还不知么,粗蛮者居多,让他们看书还不如去校场打个酣畅淋漓,他也懒得费口舌。
白泽:还真没有。他来了这好几百年,来云外楼的人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由半数是误入的。
祖麒的耳朵轻微动了动,对这个竟然敢不回答他话的人起了兴致,真有意思,竟然不怕他。我要《着仙纲要》。
白泽道,这书在三楼,请首领随属下来。他在前头引路朝三楼走去。
看得出打理云外楼的人很用心,木质的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书架间、椅凳上、人字梯和楼梯扶手上木质的纹路被磨的圆润细滑,透出被长时间抚摸后时间沉淀的厚重感。书架上有码的整齐的书册、一盒盒的里面是绢帛、妥善放置的玉简,处处可见白泽的用心。
白泽将祖麒獬豸引到三楼,径直走向一个书架,将《着仙纲要》取出来恭敬地递给祖麒。
祖麒并没有接,而是示意獬豸接过去,又道,我要《追风破云决》。
白泽笑道,这书在一楼,首领且跟属下来。祖麒却没动,他只好摸摸鼻子,下到一楼拿了书册上来给祖麒,祖麒同样让獬豸接过来。
祖麒道,我要《奔雷决》。白泽忙又去找出来。
接下来,祖麒每每在白泽回来就报上一本书的名字,让白泽四处奔走,白泽提议让他说完好一起找出来他还不愿意,于是白泽只好劳心劳力四处奔走。因书册贵重,白泽又尊重爱惜书册,所以总是习惯亲手拿,不肯动用法决招它,否则按他的本事分明招招手的事儿。
一连找了十几本,獬豸手里都抱满了厚厚的册子和盒装的绢帛祖麒才作罢,让白泽下去。
白泽擦擦头上不存在的汗,下楼继续干他的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忘掉了应该给首领上茶的分内事。
祖麒道,你觉醒血脉,是个有大福气的,今予你些法决,好好修炼,不可懈怠。
獬豸方知这些书都是给他找的,忙谢赏。
祖麒摆摆手,不值什么,你是跟本座卖过命的,本座自不会亏待你。他想起那一战中死到底都是他这个首领的过错,愧对了下属信任。
獬豸单膝跪地,铿锵道,属下愿追随首领,百死不悔。
祖麒半晌道,你很好,且起来罢。獬豸这句话他在混沌时也听过,他确实也做到了,可他却没做到不亏待属下,实在叫人汗颜。
祖麒不是多话的性子,说完这几句话就让獬豸退下,独自坐在窗边出神。
獬豸小心翼翼抱着书册退出,走到一楼的时候碰上了白泽。
白泽笑道,獬豸大人,你好好爱惜这些册子,以后要还回来的。
獬豸忙道,我知道,看完一定送回来。转而疑惑问,你见过我?不然为何知道他名讳。
白泽笑而不答,又道,如果你爱惜书册,我还知道很多好书,回头找给你看。
獬豸忙道谢。临出门,獬豸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欲言又止。
白泽笑眯眯地向他挥手,獬豸抬头望了三楼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回了行雷殿。
祖麒此时心中郁郁,复又念起滕逍。
那人心肠真狠,忍心叫人等了六百年又六百年,上次不告而别,这次不知归期。有人为他牵肠挂肚,他却还不知道,生生要把人逼疯了。
祖麒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指不知轻重,咔擦捏碎了一块,木屑顿时簌簌落下。
声响惊动了楼下的白泽,他匆匆忙忙跑上楼,口里大呼小叫的,哎哟喂,你把我的椅子给我捏碎了!这,这很贵的好不!云外楼里里外外都是白泽的命根子,他常年被散养,为了一把椅子连祖麒身份都忘记了。
祖麒冷冷看了白泽一眼,滚。语气中冷意森然,身上威压外放,震慑力在空气中凝成无形的波动散出,足以让万物腿软的走不动路。
白泽终于从守财奴模式回过神,他忙道,首领别生气,是属下造次,属下这就走。在祖麒冷冷的瞪视中慌忙跑下楼。
刚才怎么会认为这人堪当大用来着?分明不知深浅,祖麒冷冷地想,继续晾着吧。
獬豸觉醒混沌魔神血脉的消息在玄麒宫传了个遍,众人纷纷羡慕他的好运气,从小小的侍卫一跃成为首领/族长/兽王的左右手,纷纷用各种法子尝试,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狗屎运。当然,狗屎运自然不可能人人都有,不过因缘巧合,还真有几人觉醒了混沌魔神血脉,身份水涨船高。
这几个再次踩了狗屎走了运的分别是九尾、英招、飞廉。九尾便是九尾狐狸,他并非祖麒旧部,归顺后也甚少来玄麒宫,他居于青丘,有许多族人,皆听祖麒调遣,但并不居住在宫内;英招是人面马身,虎纹有翼,虽是雄性男子,却生的优雅俊俏尤胜女子,不好打斗,擅于处理琐事,是管理和调度库房的总管;飞廉鹿身雀头,生的错综复杂的角,因得到风母而觉醒了血脉,十分厉害。
獬豸为人公正,祖麒让獬豸掌管刑罚,让九尾管消息,英招依旧是玄麒宫总管,飞廉勇猛,独领兽军一千,一跃成为将领。
有一日玄麒宫来了不速之客,自称是祖麒旧部,守卫不敢怠慢,忙通报了玄麒殿。这个时间刚好祖麒在书房,问明了来人长相模样便叫进来。
来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