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滕逍道友出了紫霄宫即刻去巡视洪荒,不能有半刻拖延,巡视期间不许与祖麒见面、传信,就算半途不小心碰见他,也必得避开。
滕逍瞪大眼,有些不敢置信,这,这是为何?既然是巡视大陆,他肯定不能驾云飞一圈就完事儿了的,用双脚走完整个大陆起码百年,上百年不跟祖麒联系见面,祖麒会弄死他的。
鸿钧严肃道,此事非常重要,道友必须答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滕逍摇摇头,拼着不守信诺,我也不能应你这事。他曾消失在祖麒视线里不见,那时他自忖在祖麒心中并无多少重量,祖麒却拼命救他,现在滕逍想到那时祖麒的疯狂,心还一抽一抽的。如今两人虽然有了间隙,他亦不愿冒险将祖麒置于险地,尤其有龙凤大劫的大刀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来,他哪敢啊。
鸿钧本是个君子,向来宽容大度慈悲为怀,不成想在此事上唐突坚持,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
不得已,滕逍道,不瞒道友,祖麒与我情义笃深,他若发现我久久不归,必要闹得个天翻地覆。说这话时,滕逍眼中迟疑一闪而没。
两人对峙了一会,还没分出个结果来,恰逢扬眉从窗口经过,冷冷说了句自以为是,愚不可及头也不回走了。
鸿钧涵养极佳,仿佛扬眉骂的不是他一样,笑道,扬眉道友近来心情欠佳,滕逍道友莫怪。
滕逍表示不在意,再次提出告辞。
鸿钧无奈,滕逍不愿意,他总不能胁迫人家,再叫扬眉一打断,这话题就进行不下去了。
鸿钧将滕逍送到紫霄宫门口,道,滕逍道友切记以修道为重,莫要入了儿女情长的魔障。
滕逍自然笑着点头,连连称是,心中并不以为然,他早不是冲动的毛头小子了,哪里会因为情爱罔顾正事呢。
鸿钧不好多说,他该提的都提了,剩下就看滕逍的悟性几何,长叹一声,鸿钧转身回了紫霄宫。
滕逍站在云头,云下便是周山山腰的玄麒宫,赫然能看见那块如镜大石折射出太阳的反光,明晃晃的闪眼,一股自豪之情油然自滕逍心中升起。看了一会,那块大石突地有了变化,化作一扇门户,露出里头天地来。
只见门内闪出一道流溢五彩的光华,作弧形落在滕逍身边化作一人,正是祖麒。
祖麒板着脸道,紫霄宫可好玩?须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滕逍去了只一个时辰,下界已是一月了。就算滕逍不接受他的感情,祖麒也不能接受心上人一个月不在自己掌控中。
乍一被质问,滕逍下意识心虚起来,再一想,为毛心虚啊,他又没做错什么事。明明是祖麒犯错,他现在都自动回来了,竟然还被甩了脸子?
唔,还不错。滕逍道,鸿钧道友与我一见如故,说经论道间多有感悟,因此忘了时间。小爷也是有脾气的人!
这谎扯的,若是去说经论道,何止一个时辰?
祖麒道,那你怎么不多坐会?何必回来?他心里明明盼着滕逍,一直按捺着要去寻他回来,可滕逍回来了,又忍不住出口刺人。话一出口心中便后悔,可惜说出的话便如泼出的水,任他再高修为也收不回来。
滕逍脱口而出,要不我再回去坐会?
祖麒气笑了,嘴角牵扯出讥讽的弧度,好啊。
滕逍讪讪道,我开玩笑的。
穷奇将将庞大的身躯缩小再缩小,恨不得使个隐身咒,他受不住兽王发怒时的威压,身形摇摇欲坠,他家主人是在作死啊。
祖麒冷哼,宽大的袍袖向后一甩,转身朝宫内行去,准备到了宫里再跟他仔细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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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逍忙跟在祖麒一侧,两人走到玄麒宫门口石台上的时候,一行人早已等在那里。
来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白衣,容颜精致俊朗;女的红衣,妖娆妩媚,世所罕见,身后跟着两列侍者,一样的华丽衣衫、模样美丽,每一个手里都托着只小箱子。来的正是孔宣与雏凰。
孔宣上前一步道,二叔,逍叔。后句明显雀跃一些。
祖麒早在看见雏凰身影的时候就黑了一张脸,她竟还敢来!上回那道雷没劈她个灰飞烟灭,让她有机会重新凝魂聚魄涅盘了真是他的错。
玄麒宫守卫早有命令不让雏凰入内,他们姐弟俩在门口本该有些尴尬,雏凰却淡定的很,比起孔宣终于有了长姐的味道,看见祖麒只轻轻颔首,祖麒骇人的冷气对她分毫没有影响似的。
滕逍对那件事一无所知,自然也不知祖麒的怒气从何而来,笑道,雏凰,孔宣,许久不见,你两人可好?
孔宣曾与滕逍熟络,道,自然是好的,逍叔叔闭关多年,可想煞侄儿了。
雏凰嫣然一笑,走到滕逍一侧亲昵地要挽住他的胳膊,逍叔,凰儿也很想你呢。
滕逍微侧身避过,雏凰只拉住了他袖子,委屈地看向他。滕逍不好再拂她面子,任雏凰扯着袖子一角,干巴巴应了。不过六百年不见,雏凰这孩子受什么刺激了?他们明明没有很熟好吗。
滕逍道,在门口站着做什么,进去说话。率先同拾阶而上。
走至牌门下,两个面目冷峻的守卫两杆枪一交叉,不让进的意思很明显。
滕逍一挑眉毛,回头看向祖麒,雏凰笑的娇艳动人。
祖麒跟滕逍不过前后脚的距离,先是因为雏凰再次出现而不快,当雏凰欲挽滕逍胳膊,离发怒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想自己滚还是本座送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