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有写什麽特别的东西,也看不出我们这段时间经历过这麽多事,他到底都想了些什麽,对我来说唯一不一样的,就是我们有共同认识的朋友回他说最近把妹很忙吼,都约不出来,他说妹什麽的没有,但是一直很想养的宠物倒是养了一只,正在训练,忙得很。底下有人鼓噪说没图没真相,他也没有再回。
一直很想养的宠物。是我吗?是我吧?想到这个可能性很大,我内心甜孜孜的,一个月前的我应该相当抗拒,但现在我却很清楚,对象是他的话,那就什麽都可以。
我也花了一些时间把凌越前女友发的状态都看完了。感觉得出她还有情伤,发的东西很明显就看得出来,例如──为什麽她会爱上他?明明知道不能爱上的,又例如──为什麽他就是不能爱她?他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正在想那个他到底是不是凌越的时候,她的私讯来了,问说能不能跟我约出去谈一下,她想问我凌越的事。
我不能否认现在的我很好奇她跟凌越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差点就想答应她,但细想後我怎麽样都觉得若是真的要跟她见面,也要跟凌越打过招呼,而且我不晓得现在的我会不会反而让她看出什麽,所以我最後还是拒绝了。
因为不需要工作,没有东西转移注意力,我的日子真的是閒到发慌,我跟几个跟我约见面的朋友约了出去,想打发时间,但要解释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就很麻烦,最後我只好全部都说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我都不想上网也不想跟外界联络,自己安静了一段时间。
「你确定不是去把新的妹了?」
其中还有朋友这样问我,原因是我看起来脸色红润,状态好得很,一点都不像心情不好。
但我其实真的心情不好,我想他想得发慌。
我想念那里曾经的太多事物,想到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刷卡买了一双手铐。
我渴望那种被限制的感觉。
手铐寄来的那个晚上我把自己的手锁起来睡觉,假装是他上的锁。这样睡觉分明不好翻身,但那个晚上却是我回到自己房子之後,睡得最好的一晚。
然而一个月真的太长,我也不过过了跟朋友见面吃饭的日子几天,就太想约他出来,但一想到约出来的他会只是一个跟我打屁閒聊的好朋友,就像以前那样,我还是觉得不够。
我就这样挣扎了大半天,最後终於做了一件事──我开始收行李,当然包括我那双手铐,行李都收好之後,我买了一张东京来回的机票,订了前几天的饭店,就飞到东京去了。
会选日本的原因很简单,它很方便,我不用思考太多旅行中会遇到的困境,而我也只是希望每天有些事情做而已,另外,它很快就能回台湾也是个原因,一个月到的时候,若是还要飞上太久,又有时差,我光是用想的就要疯了。
这跟我原本预计的旅行不一样。原本若是没有发生这些事情,我是打算把自己丢到南美去,花个半年、一年的时间看看完全不同的风景、好好散散心,但是现在我完全没什麽心思规划了,就只是请饭店帮我推荐餐厅、景点、温泉旅馆,能订的都请他们帮我订好,我只负责出人去玩。
这样天天都有事情做的生活,让一个月的倒数计时过得快多了。与其说我很常想起凌越,不如说他就在我心里住了下来,我跟他在学生时代就一起去自助旅行过,还不只一次。我常常到了一个景点,就在想,若是过去的我跟他,会是怎麽玩的,而若是现在的他跟我来,又会是什麽样子?
每天都在变动的生活真的让我比较不无聊,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我住得很好、吃得很愉快……但再怎麽享受,我内心最惦念的,还是被关在那个房间里,被限制行动的那段生活,甚至冲撞得最严重前几天,是我最依恋的。
我也问自己为什麽,花上一段时间思考。最後,我给自己的答案是,那段时间,他对我的那种占有、霸道,当下真的令我非常愤怒,但如今回忆起来,反倒觉得那就是一种最强烈的他要我的方式。
yù_wàng来袭时,我下意识地还是想要压抑,觉得罪恶。但我所经历的那一个月的训练起了成效。
我问我自己,我错在哪?这麽愉快的事,我究竟错在哪?
一次次地,我终於不再像过去那样疯狂压抑,我让自己想像著他怎麽对我,玩著自己达到高潮,那往往能让我睡上一顿好觉,罪恶感当然不会就这样完全消失,但是我告诉我自己,我真的喜欢这样,并且没有伤害到别人。
我愈来愈能面对自己,面对这些。我也清楚自己未来还是想选择这样的生活,并且,迫不及待。
我确定到连自己也纳闷,为什麽自己没有变回过去那样。毕竟,让自己假装和别人一样,总是比较容易。
的确,当我站在茫茫人海里的时候,尤其是在东京几个人最多的车站的时候,心里也会想,为什麽我就跟别人不一样?为什麽我就要这样……不正常。
不正常。真的,在瞬间我真的是用这样的字眼在内心里形容自己。
那个时候我会慌乱到了极点,我甚至好几次都拿出电话,只差没有拨电话给他大哭一场。
为什麽我就不能过那种平凡的、正常的生活?跟一个女人谈恋爱、结婚生子,当个温柔的丈夫、父亲……为什麽我就不能有这样的生活?
为什麽我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