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的嘴角。
卫明确实给ken打了个电话。
“一起出来喝点酒好吗?”他说。
“好。”ken答。
晚上,八点,卫明进了酒吧。八点十五分,ken也进了酒吧。一个人。没带女朋友。
远处的一个巡警用食指推了推银边眼镜。
卫明最近开始严重失眠。
他曾经尝试努力把自己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但是不行,心里面总像扎了根刺,让他强烈的心神不宁。这种情况虽然似曾相识,卫明更愿意把理由归结为,夜里热闹的街道上,连续遇见好几次ken和女朋友成双成对的身影。
酒吧的小隔间里,kne与卫明,相对着坐。一人占据一个方向。
“我打算去旅行。”卫明拿起杯子,喝了口。浓烈的辣。
“哦。去哪?”ken也垂着眼,喝着酒。
他们都很平静。
“还没决定。”卫明说。总之,能离开这个城市就好。
一个圈着个遥控锁的钥匙,放进ken的视线里。
“出去一段时间。”卫明说,“我用不上。这个是车的钥匙,你随便吧。”
“什么时候回来?”ken移开视线,望向卫明。
“玩够了,就回来。”卫明盯着桌面上的一点,没有看他。
回来了,又怎样呢?那还不如直接搬去外地吧?
唔,带着堆行李找住处也麻烦,还是先去散散心好好玩一轮吧,顺便去那儿看看能不能找到个工作,找个房子,订下了,然后,回来,再搬走吧。
恩,就这样。
就这样。
熟悉的沉默蔓延开。
“就这样?”ken淡淡的声音。
卫明动了动口……
你知道吗?我喜欢了你三年。我知道这段感情是不对。我发现自己没法喜欢上女人,或者其他的男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沉默也好。我曾经以为我们能够走下去,我的爱情在你身上,原来最后却只是我单方面的执念。你开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我觉得这对于你,是最好的方向。现在的我,还没有坚强到能放下这段情。这个城市里有着我们太多的回忆。我想,也许等我离开了这里,过了漫长的岁月后,就会淡去吧?
你知道吗?曾经在我的梦里,出现过一个声音,问我,你愿意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我说,我愿意。
哈,是不是很可笑,搞得跟结婚似的。明明两个男人是不可能结婚的。
哦对了,我一直想问,那时候咖啡厅里的是你母亲吧?你跟她聊了什么呢?为什么她会打你呢?我还想问,那天地下室里,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你惹了谁?你跟女朋友过得好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哈,你看,我真是太八卦了。
卫明动了动口,声音落进他和他的听觉里。
“恩,就这样。”
恩,就这样算了吧。
卫明进了酒吧之后,一直觉得有种莫名的心慌。他唤来服务生,匆匆忙忙结了帐。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好。”ken站了起来,两个高大的男人相对而立。
卫明的手动了动,轻轻伸过去握住ken冰冷的手。
祝你们幸福。卫明想说。
“再见。”卫明却说。
随着酒吧门越来越近,卫明感到浓烈的不安在心里越积越多。
我到底怎么了?
卫明的心一阵阵慌着,血液在奔腾抽搐着。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逃离一样推开了酒吧门。
卫明出了酒吧,往街道的一端走去。ken出了酒吧,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两个相反的方向。背驰而行。
一个巡警与卫明擦肩而过,融入了大街里滚滚的人流中,朝着ken的方向走去。
他用食指推了推银边的眼镜,一抹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边。
卫明走出几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他大口地喘着气,像一个溺水的人,冷汗开始顺着他额头流下。
他紧紧捂着胸口,胸膛里的心脏莫名其妙地剧烈跳动着,冲撞着。
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脚步停了下来,转了个方向,ken的身影夹杂在行人中,越走越远,就快看不见了。
犹豫了一下,他快步朝那边跑了过去。
这种感觉是那么地强烈。这种感觉是那么地熟悉。
近了,近了。
巡警静静地跟在ken身后。
很好,身边的人流很多,都在聊天,看周围的花灯,看周围商铺。很好,没人注意这边。很好,这个位置可以掩盖一下。很好,前面有个拐角,人流会顺着拐角转弯,这个角度,子弹出去的同时可以若无其事地顺着行人移开,等那群人发现他倒下的时候,我还可以顺道折返回去,扶住他,为他检查伤口。要是没伤到要害,就在扶住他的瞬间,再补一枪。
就快近倒了擦肩而过的距离。
大鹏抬起了手。
手里空空的,他似乎仅仅是想抬手扶一下眼镜。
手臂很自然地,划了个弧度,袖口就快与ken的后背平行了。
一抹残忍的笑意。
大鹏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一根细细的纤维绳受力,拉扯了一个位置。
没有一点响动,没有一丝火星。
一发几乎透明的子弹在一瞬间,射进了一个躯体中。
轻微的,噗的一下。
鲜血在衬衣里渐渐蔓延开,外套已经包承受不住这片湿热,开始浸染出一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