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
探长先生适时地接话:“其实我也正想去找您,隆巴迪先生。能够碰巧遇见实在太好了,停尸房可不是个让人愉快的地方,一次性去了也好。”
我来回看了看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死了?”
“赛贝丝·盖诺。”见我面露疑惑,探长换了个说法:“或者你们更愿意叫她——紫罗兰夫人。”
紫罗兰死了,被开膛手剖开腹部,绞烂阴`道,摘去了子宫,凶手还割掉了她的乳`房。光看尸体,就能感受到紫罗兰夫人死前的惊恐煎熬。她完美的妆容尽毁,脸色惨白,眼窝深陷,身上还
开始冒尸斑,整个人就像一朵枯萎凋谢的紫罗兰。
“没错,是她。”莱恩表现的非常镇定,观察紫罗兰面容的时候也非常仔细,好像躺在那里的不是个人,而是块苹果派一样,我想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能打败他的。
紫罗兰夫人以这样一种戏剧化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了。而更重要的是,这之后莱恩该怎么办?
他将一辈子爱着我不会背叛我,我做梦也在幻想着这天,可是那不是他真实的情感,那是虚假的。他本人并不爱我,对我不存爱情,这才是真实的。
因为我的一时贪婪,要让他活在一辈子的虚假梦境里,我有些心虚。可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恐怕还是会那样做。
“能请你们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莱恩将那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探长,我自然是隐瞒了紫罗兰夫人第二次催眠莱恩的部分,只是说和她分开后就没有再见过。
根据法医的检验,紫罗兰夫人死亡不超过四十八小时,大概是在两天前的凌晨四点到六点间遇害,也就是和我们分手后不久。
问完问题,杜博夫探长感谢我们配合调查,并将我们送到了警局门口。
“我再也不想进停尸间了,那里好冷!”我抱怨着和莱恩一起钻进了车里。
汽车平稳地朝着克默西雅庄园驶去,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现在却变得阴沉昏暗,恐怕晚上会有一场大雨。我痛恨这样的天气,会让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关于莱恩,
关于从前。
“尤尼,对于紫罗兰夫人的死,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听到莱恩在叫我,于是将视线从窗外的天空上挪开:“没有,你那时还在昏迷,我担心你的身体状况没有拦住她,也来不及叫人跟踪。”
他闭着双眼,随着车辆的摇摆揉`捏眼角的位置,我想他昨天一定又没好好睡觉,最近他总是很忙。
“马上就要票选参议院席位了,我不希望在这种时候被立为连环某杀案的嫌疑犯。”
这就是他如此繁忙的原因,他要准备进入参议院了,如果成功,他将是拉齐奥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参议员。和禁欲的外表不同,我的哥哥对于权势的野心,一直非常大。
“不是说警探先生是你的朋友吗?”
他缓慢地睁开眼睛看着我,眼里像是含了一团冰雾,被他注视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凉到了心里。
“他是。可他同时也充满正义感,尽忠职守。如果我是凶手,他就算满脸泪水也会将我投进监狱。”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知道莱恩一直喜欢这样的人,热心、充满干劲、不被世俗所限、相信上天是公平的,可我却非常讨厌这类人,非常,因为我永远也成不了这样的人。
我在狭小的车厢里移动身体,然后跨坐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地任我这样做,只是淡淡地好像警告一样地看着我。我深深埋在他的脖子处吸了一口气,他的身上总有一股冷香,无时无刻缠
绕在我的鼻端,诱惑我对他动手动脚。
“我想要接吻,哥哥。”我带着笑意,用一种可怜巴巴的语气向他乞求,就像小时候求他教我拼读、教我骑马一样。
他垂着眼睛,没有斥责我,也没有回答我,只是干脆地吻过来,将舌头探进我的口腔内翻搅。
我高兴地环住他的脖子,激烈地回吻着他,期间因为太过兴奋而咬破了他的嘴唇,血腥味让我浑身燥热,几乎要控制不住将莱恩推倒在后排车座上。
“抱歉。”我舔了舔他嘴角的血迹,毫无诚心地认错。
莱恩皱了皱眉,轻轻推开我:“下去。”
我有些慌张:“你生气了吗?”
莱恩扳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朝向窗外:“下去,已经到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开进了克默西雅庄园,我只好乖乖地从他身上下去。管家带着几个贴身男仆从屋子里面迎出来为我们打伞,我这才发现天空已经下起雨来,冰冷的雨丝落在脸上,
让人非常烦躁。
回到家后,莱恩继续处理他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文,而我则躲进了房里。
坐在黑暗中,手中的烟明灭着一点橘红,我安静地在窗前发呆,望着由高空坠落的雨滴连成一线砸进泥土里,如此反复。
这让我想起莱恩结婚前的那晚,也是这样的大雨。我偷偷潜进了克默西雅庄园,顺着雨水管爬上了莱恩位于二楼南侧的房间阳台。
那天非常冷,雨也很大,我的衣服全部被雨淋湿了,寒气顺着每一个缝隙将我包裹起来,冻住了我的所有感官,我甚至觉得我的每个呼吸都会吐出一股冰冷的白雾。可是与心里的绝望相比,
身体上的这点痛苦实在算不上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