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恐怕是预先登陆了处刑人,然后等待更坏的变化。”
“没错,没错!现在恐怕已经有其它分区的wr不约而同传唤了处刑人,这就是最坏的征兆。”秦昭鸣嘴里念念有词,“是啊,所以接受传唤的根本就是早已登陆的处刑人。他们确实很专业,但绝不可能击杀所有创造者;因此优先处理最早开始传唤的区域,并且发布预先设置好的撤出程序,一旦……”
“对啊。你们老秦的花木系列,可是有前科的。”柳随意道。
“对,你要是怕死,就赶紧抱着你哥撤出吧。”秦昭鸣道,“我是任何情况都不会撤出的,只会和【ivy】共存亡。”
“身为高权限的or,难道我就没别的事吗,要做准备手动撤离r们啊……唉,我就知道你也不关心这些。”柳随意啧了一声道,“我不到最后一刻也是不会走的。”
“我只能祝你顺利,提前说再见了。”秦昭鸣这个时候反而不再张惶,平静了许多。
柳随意骂了一声:“乌鸦嘴!”
也许正因为其它分区or的异动也变得明显,甚至是更多地wr传唤了处刑人,本当定点打击周檀的第一批处刑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秦昭鸣无法断定他们到底是调整了优先权,暂时去了a区;又或只是短时间内没有找上这里。
他当然希望是前者,也希望or撑得久些。
可是,每一个or,最终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秦昭鸣无法分心思考这个问题。
城市安全中心的车防弹防爆不是浪得虚名的,虽然不知道柳随意到底用什么手段弄来,但总算是安全了些。车子一路远离市中心,最终进了周公馆的车库,降入地下。
秦昭鸣还想起什么似地回到围墙外,撬掉了烙着“周”字的铭牌。
周檀抱着李陵的遗体,异常安静,完全无视柳随意和秦昭鸣,任由两人就这么跟进了室内。他现在甚至没有再藏起来的意思,直接上二楼回了自己平时的卧室。
柳随意识趣地待在客厅,眼看秦昭鸣还想往上跟,在背后叫了一声:“哎,回来。”
他话刚说完,秦昭鸣就在二楼走廊上被看不见的屏障顶住了,一步也不能再向周檀房间靠近。秦昭鸣恼火地一拳砸在墙上。
柳随意仰头在客厅冲走廊上的秦昭鸣道:“你还是人吗,没看到人家难过着呢。”
秦昭鸣:“周檀一个or,懂什么叫难过?他是有点不同,但也不会情绪化到这种地步!这样不行,他得好好明白一下自己的处境!”
“秦昭鸣……”柳随意看着他,总是神色散漫的脸上难得露出了认真的神色,“放他一点自由吧。”
秦昭鸣从走廊上瞪着柳随意。柳随意冲他耸耸肩,露出“你有本事硬闯进去看看”的神色,秦昭鸣又是气,又是无言以对。最后他还是从楼上下来,一屁股坐在柳随意旁边,长长叹道:“哈啊……我本将心照明月……”
柳随意却说:“明月没你还就不亮了么。”
周公馆房间很多,周檀回来住了这些日子,屋子里该有的东西都很齐全。当天傍晚秦昭鸣和柳随意就没闲着,他们将可以看见的地方,周檀生活过的痕迹几乎全部抹去,连玄关处放着的鞋子都只留下自己和柳随意的。这栋公馆,要是有人突然闯入,只能看出是这两人住着的样子。
现在二楼不仅上不去,他们连声音都听不到。上面像是自成一圈磁场,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
周檀洗了个澡,发现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合上了,于是用剪刀将缝合用的线剪断,徒手抽了出来。似乎是疼的,但是他已经有点无法对这些疼痛做反应了。就像一把巨大的钝刀捅在背上,贯穿心肺,谁还会在乎细针扎在皮肉上呢?
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洗澡,仿佛是不想用脏手碰李陵,又仿佛是不敢静下来。活下去变得每一秒都尤其艰难,思考的力量也失去了。
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在热水里,周檀从浴室出来已经有些头晕,看看窗外也时至傍晚。
长长的深色隔热袋安静地放在床上,周檀慢慢将拉链拉下。
随着袋子敞开,无数朱红色纸鹤像是填充在礼物盒中的礼花那样涌了出来,散落在床单上和床下的地毯上,发出窸窣的声音。它们无穷无尽般不断地向外翻滚,最终连盛放遗体的袋子也开始慢慢崩散,尽数化为落椿一样红得灼目的纸鹤,推挤堆叠,又落下去归于寂静,直到铺满了床面和半个房间。
周檀小心地用手将纸鹤拨下去,李陵苍白的身体才从一片明艳的重彩之中露了出来。
“医院很冷吧?迟了这么多,才把你接回来。”周檀摸摸李陵的脸侧,低声道,“抱歉。”
李陵像很多时候一样,以沉默回答他。
“好吧,你对着我,总是没有什么要说的。”周檀俯身亲吻李陵早已没有温度的嘴唇,“你一直都有很多秘密。”
李陵同样有否认这件事。
是啊,秘密大概可以永远成为秘密了。
0.89-散席
李陵坐在周公馆一楼,对着巨大落地窗的米色沙发里。
沙发摆在灰蓝色的圆形地毯上。
对了,那天他们从漫天的烟花中晚归,带着一盒12种口味的蛋糕,就是在这块地毯上做爱,看见窗外朗朗夜色。
只不过现在,此周公馆非彼周公馆。
这里是被周檀“创造”在空庭之中的周公馆。周檀不在,那一屋子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