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少年捏了捏男子的手,那张几乎从未笑过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我可是要保护师父的,会毫发无伤的将那蠢小子带回来的。师父就乖乖在这里等我罢。”
墨黑的右眼中是冰冷的银色寒光,但是浅茶色的左眼却十分温和的看着楼归,那一瞬,楼归不知是怎么了,他伸手用指尖触摸那只已经看不见丝毫东西的黑眸。
他忽然想起多年前这个少年站在他面前说带他走的时候,那种眼神,那种不像是孩子的眼神令他心悸,不可思议又觉得理应如此。仿佛这个少年在哪里哪里便会是自由之地,没有什么可以束缚,没有什么可以牵绊。那种漠然且毫不忌惮的沉默神色,就是那种眼神让他迷惑又想要追逐,想要同样的自由,不想再被痛苦的囚禁。
如今当年孩子成长为了少年,他依旧沉默,但是却带上了温暖的颜色,这温暖微不可查却又耀眼之极。
最终还是两人一起出门。
楼归想了许久也未相处他们可有得罪过何人,不禁开口询问。
“是卓知州。”苍敔流倒是没有卖关子直接说了个名字。
“你是如何知晓的。”楼归立刻黑了脸,他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苍敔流掏出方才的那张纸,抖了两下,毫无波动的说:“怪只怪他整日往烟花柳巷里钻,这股子脂粉味儿我就算隔着街尾都能闻见。”
他能说一个好好的计划被狗鼻子毁了个干净么……o__o ;…
卓知州这回从春城过来其实并不打算逗留多久,他带着的家仆也并不多,这次多留了半个月完全是想要上手那个只看着就能让他兴奋起来的习御,就算是知道这习御与潜虬的人关系匪浅他也没打算放手。只要待这习御将潜虬的人引去啸风门,反正这两派势力向来不合,他趁乱摸个鱼,再将美人扒光了拖上床……
这样一想,卓知州立刻又硬起来了。
卓知州仰头,一手往自己身下探去,幻想着进入习御身体的那股销.魂感,手上下左右的动作着。
苍敔流怀中抱着楼归跃上屋脊青瓦之上,楼归被一个少年搂着,表情有些不自在。
踩在屋脊之上,苍敔流将贴着自己皮肤盘在胸口的白玉扯出来,将那张满是香气的纸晃了晃,道:“这味道,闻一闻。”
白玉听话的伸出两叉舌嘶嘶两声。
“带路。”苍敔流直接将它丢下地去,人站在屋脊上,跟着下面的蛇走。
白玉绕着暗角悄无声息的爬行,最后摸到了一间屋子里。
苍敔流带着自家师父跳下来。
“是这里?”楼归轻手将纸窗戳破一个洞,眯起一只眼看进去。
他立刻黑脸,拽住要推门而进的徒弟 。
苍敔流闻着那股味儿就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他看了自家师父一眼,然后把要推门的手收了回来。
两人站在门外大眼瞪小眼,苍敔流再次看了眼自己师父,在楼归的黑脸下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里面卓知州正撸的起劲,也不知是到底在意.淫什么东西,面色通红,他听到开门声,掀开一条眼缝看过来,立刻身体一震。
苍敔流走过去,仿佛全然没有闻到那股淫.靡的麝味。
也不知是这卓知州撸出了幻觉还是怎么的,他裸着下.身便要往苍敔流身上扑,那模样恨不得将人给吃了。
苍敔流一抬脚,将人踢回床榻。
卓知州滚在榻上,两条腿光溜溜的,身上还披着件散乱的衣裳。他腹部疼痛,立刻醒了过来。
“习、习御?”卓知州惊愕的看着少年,衣冠不整十分狼狈。
苍敔流随手将那张写着字迹的纸张丢过去,薄薄的纸片飘飘摇摇的落在卓知州的身上。
“虞景人呢。”
楼归也自门外进来。
卓知州立刻响起自己此时的状态,他面色隐隐有些发青,但是也知道不是争论什么的时候,果断的起身穿衣。
“习御,你在说什么,什么人?”一身潇洒青衣的卓知州露出疑惑的神色,神色依旧很是友好亲切,丝毫看不出方才野兽般想要扑倒人的模样。
此时正是已经酉时,天边坠着橘红而旖旎的夕阳日轮,屋内的光线并不充足。
苍敔流只沉静的看了这衣冠整洁笑容亲切的卓知州一眼:“你且先闻一闻那张纸。”
卓知州疑惑的凑近鼻端,立刻变了脸色。抬头笑了起来:“倒是我粗心大意了。”
他没有丝毫慌张,依旧亲和微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侧有些苦恼:“那便没办法了。”
他明白,自己这条计策是不能施展了,可是终究不甘心。习御的身手太好,用强的也未必能得手。他一转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气质冷清的楼归。
看样子,今日抓得并不是弱点啊。
原本还怏怏的跟在师徒两人身后的虞景,在夜市街道高高挂起灯笼,暖光从酒楼、客栈、妓楼里透出来,与街道上空悬起的一串串花灯笼交相辉映,将夜间出游的男女小童的头顶都晕出柔和的光线。
虞景立刻振奋精神,眼珠子不停的转。
“哇,大侠!习御,你看,是上次那个认识你你却不认识的大侠!”
苍敔流没理会他正不跌的拍在肩上的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那个向叫做无仇的男子讨要东西的人。
虞景兴奋的很,竟然开开心心的跑了过去,龇开的牙在光线下很白。
他侧头去寻楼归,瞧见他正在一个小商架上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