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我,我怀孕了。”刘艳芳低着头小声说。
“谁的?他的?”
“不是,来这之前就有了,再不结婚肚子就大了。”
“那个,那个你跟我说这些,我能帮你做什么?”
“就这几天的事,村里人都知道你是医生,结了婚之后我会请你给我看病,你只要跟别人讲我怀孕了就成了。”
“可是……可是没那么快啊,人信么?”
“没办法了,所以才求你去说啊,你是医生,医生说出来的话他们不信也得信。”
“这样啊——那好,你别太多心思,怀孕了就别干那么多活,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谢谢你啊,张欣。”刘艳芳感激地望着张欣,“我去洗衣服了,你们走吧……”
“诶等等——”张欣提高声调喊了一声,那边二庆又回头望了望。
张欣遂又低声说道:“那个……老苗知道这事儿?”
“嗯,他知道。”刘艳芳低着头回头水塘边,继续搓洗她的衣服。
张欣怔怔地站在路边,一时半会没缓过来。
二庆走过来,拍了拍张欣的肩膀,“怎么啦?”
“噢!没,没什么。”张欣低着头转身走了。
二庆并没有太多的奇怪,青年男女的那些事在他年轻时也发生过,张欣和刘艳芳打他第一眼见到时他就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二庆咧着嘴角笑了笑,跟着有些失神的张欣朝村里走去。
在二庆家张欣见到了还没有睡觉的二宝,老爷子牵着他的小手,蹲在旁边叫他喊叔叔。
“苏苏——”二宝口齿不清地喊着,嘴角的口水流了出来。
“嗳!”张欣愉快地答应着,弯下腰抱起二宝,用额头轻轻抵着二宝的额头,“苏苏跟二宝抵角玩——”
二宝并没有理会兴致勃勃的张欣,眼神飘忽不定,望着一旁正在收拾院墙上挂着的衣服的二庆,喊了声“爸爸——”
“嗯,跟小张叔叔玩着。”二庆回应道。
“二宝真乖呀!”张欣乐呵呵地说。
“是呀,要不是这病……唉……”老爷子叹着气。
“父!”二庆用眼神制止父亲在张欣面前谈这个话题。
老爷子拉着张欣的胳膊说:“小张,来,屋里坐。”遂又从张欣手上抱下二宝,“二宝乖,下来自己站着。”
二宝不依,“苏苏,苏苏——”
“喔,好好,苏苏抱着——”张欣无比快乐地抱着二宝往屋里走,回头朝二庆说:“看二宝喜欢我呢,哈哈——”
张欣坐在屋里的长凳上,把二宝放在腿上,牵着二宝的两只小手,来回悠着,“呼啦啦,呼啦啦,飞咯——”
二宝被逗得咯咯直笑,嘴角不停有口水流出来。张欣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细心地给二宝擦着。
二庆端着一瓷缸冒着热气的水送到张欣边上,“喝点水,啧啧——你们知识分子随身还带块破布。”
“啥玩意儿就是破布了,这是手绢。”
“我知道那是手绢,在农村它就是破布。”
老爷子托着油灯乐呵呵地走了过来,“人家城里的娃爱干净,哪像你,他那么大的时候半年也没见你洗回澡……”
“父,你瞎说甚么。”
“哈哈——”张欣不理会身边这对父子,转身逗二宝,“二宝有个臭爸爸,二宝有个臭爸爸……”
二宝流着口水笑个不停。
二庆好气又好笑地转身,问道:“父,晚上小张在家吃饭,你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加点菜。”
老爷子高高兴兴地答应着,“我去看看。”
张欣立马说道:“不了二哥,我回食堂吃,这不,都困难,我本也就应该去食堂吃的。”
“别废话了。”
二庆撂下一句就去了柴房。
张欣低着头笑了笑,转身又逗起了二宝,“二宝的臭爸爸好凶喔……”
抱了一捆树杈子的二庆从柴房出来,经过张欣身边时又撂了一句话:“别什么话都教我儿子说!”
老爷子仿佛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一样,准备晚饭的时候竟然哼起了样板戏《智取威虎山》里的片段,张欣乐呵呵地跟着哼,一边逗着二宝,“将来等你长大了,我也教你唱,绝对比爷爷唱的要好。”
饭菜上桌,三个小盘,还有一大碗冒着热气白汤。张欣抱着二宝坐下来,琢磨着这一大碗汤怎么会这么香,跟肉汤似的。
老爷子这回是再不肯让二宝坐在张欣身上了,“二宝来爷爷这坐,让叔叔吃饭……”
二宝仍然不依,哇哇地哭起来。张欣心疼地拍着,“这有多大事,就坐我这也耽误不了我吃饭啊。”
“不行,你是客。”二庆斩钉截铁地说,回头嚷了二宝一句,“你再哭给你扔你妈那去!”
二宝被二庆的大嗓门吓住,怔怔地抽着。张欣生气地责怪二庆:“你朝孩子嚷什么!”
老爷子哆哆嗦嗦伸出手抱走二宝,朝张欣使了眼色。
“吃饭!”二庆又嚷了两个字。
“要吃你自己吃,我走了。”
张欣有些恼火,自己并没有死气白赖求着在他家吃饭,凭什么嚷了孩子还嚷自己。遂站起来转身就走。
老爷子连忙站起来,“小张,小张,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把家里那块咸猪肉给炖了汤。庆说了不用张罗,可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呀……”
老爷子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张欣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又觉得好笑,转身拍了一下二庆,“一块咸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