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艘船停在那里等他,他走近一看,全是那种刚捞上来、新鲜的母虾姑子,正好,也不用叫人出海捕了,这些人见这难吃玩艺儿有人要,再加上捕它最不费力,就捞了一堆上来,还预先挑拣好了,只等着人来,看人看不看得中....
罗维礼这一看,得,今年估计不等秋汛来,他就能弄到足够的皮皮虾肉回去。他今年也只是想试着弄一下这酱,又不是要大批大批的像之前那些韩式大酱或是北方盘酱那么地生产。
....就这么的,他是8月二十那日到的,弄了7天,集够了整整40大缸,汤城帮他弄的货运走陆路给先送回去了。因为罗维礼来之前并未排布在真定府内接应收货的事,所以这一趟的运送,就是先送去汤城的宅子里,由他宅内老管家帮着接应。罗维礼再多了句嘴:“可别让你弟弟瞎碰,那小混蛋估计现在还记我的仇,别到时候给我使坏招。”
汤城心道:他哪会记你的仇,他只会记我的仇。
不过他跟罗维礼保证说:“放心吧,我叫人看着,不会叫你的货出事的。”
☆、阿梨诃他
波斯(即是现代的伊朗)香料相当有特色,这个古国度是中亚的文化发祥地,当然了,饮食文化也传至其当时周边的各个小国。
那时候,哈萨克斯坦的一部分、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还有新*疆都在辽国境内,很多的波斯辛香料都会沿着阿尔泰山传入辽国。当时的新疆在辽国叫粘八葛部,很多的外域(波斯)辛香料全由粘八葛部传入辽国腹地──上京道。
之前那次,汤城舍近求远地把个不识路、又没有太多地理历史知识的罗维礼给带去了上京道,在那里,罗维礼于市集中买乌麦时有见过一种像是加长了的松果一样的果穗,他有问那市集上的人,这叫什么,那人就说这叫“阿梨诃他”(音译),而当时译话的汤城也译不出来,汤城当时皱了皱眉,跟罗维礼讲,好像在宋地,没见过这种东西。
当时,罗维礼见问不出来,他就试着让汤城问了问:“你们这个东西都是怎么吃的。”....其实这问题,汤城就能回答他,磨粉,吃了又麻又辣。(他在辽境内会这么吃。)
当时罗维礼得到这个答案了,他就更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了,他其实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了,他只在有一次去印度玩的时候,逛当地的香料市场(他的职业毛病)时见过这种“长松果”....当时在印度,就讲英语,人家跟他讲说这东西吃了又麻又辣的,不过藤叶是辣的,就跟辣椒一样辣。那个印度人店里的盆子里还种了一小棵(为了驱蚊),他让人拧了一片给他吃,他一吃,还真的跟辣椒一样的鲜辣。
他那时买了一些回国,还研究了一下,查到这东西好像是叫“荜茇”(念:毕勃)....
他现在不仅想要这个像长松果一样的果穗,还想要它新鲜的藤叶。因为这个时代,到目前为止,他只发现了什么鲜姜、干花椒籽儿之类带辣味的调味食材。还没有发现山胡椒(有,在苗疆,太远了去不了)和辣椒(这个真没有,还没传入)....
那么正好,在这一种植物上就可以找到他要的两种辛香料。用那个荜茇的干果穗磨粉可以取代鲜的山胡椒籽子的味道,用那个荜茇新鲜的藤叶可以取代辣椒的味道。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的种....
他本来是想,那地方做香料的也不止他那个友人那一家,而是挺多人都在做,只不过他友人做得大而矣。他想着去到那里问的话,是应该可以问到的吧。
于是他就让汤城陪他一起去呼特,反正回宋也得往这个方向走。汤城问他要去干嘛,他就问汤城、还记不记得之前那一次他问过的那个什么“阿梨诃他”,汤城想了想,说“记得”。他就问:“你知道这东西有人种吗?”
汤城答他:“我也不晓得,不如我们去问了再说吧。呼特那一片做辛香料的人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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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去到了之后,被带去了像是那种“辛香料一条街”的地方,问的第一家只说有干的阿梨诃他果穗,没有鲜的叶子,还问他要不要买他的阿梨诃他,他没买,就接着问第二家,结果,那人说他家里就有种,罗维礼好奇问了句:“请问你种来做什么?”
那商人答道:“吃啊。我们自己吃,这东西,新鲜的干的,在宋地都不好卖,我晓得你们有花椒,好像你们那边嫌这个的味道没有花椒籽子正。而且那个鲜藤鲜叶子,我们几乎就没怎么往宋地贩过,晓得肯定不能好卖。”
“那你们自己怎么吃啊?”
“冬天,煮汤的时候,加点进去,可暖和了;还有把鲜叶子捣烂了,烤肉的时候给抹上,滋味可好了。”
罗维礼一听,得,我要了!
他去了那人家里看了、尝了之后,问那人:“这东西这里种的人多吗?”
那人答:“挺多的,反正我认识的几个也是做香辛料买卖的家里也有种。”
“我....我能向你们买一批这个鲜藤叶吗?我喜欢吃辣的东西。我知道这种东西的藤割了,再长起来也快,只要根的养分够足。”(他记得他当年查书的时候,好像书上有这么说。他这么说是怕这商人不肯卖他,想说,割了再长也快,你就卖予我吧。)
哪知这蒙古(按现代地理名词讲)人也是豪爽,说:“行的,还真的就是再长也快,你要就收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