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梅,红白相间,当时从山上看的时候,那红的白的飘在淡淡的雾气中,美不胜收,原宵靠着的这一株恰是红梅,他正前方的视线中有一枝刚好伸展出来,芬芳吐蕊,煞是鲜妍。
那一抹红色停留在他的视线中,渐渐他的神色有些飘忽,眼神有些涣散,绯炎觉得不对劲,询问道,“哎,你怎么了?”
“没什么。”连声音都有些飘。
绯炎意识到不对,可是任他再怎么唤,原宵却是不理他了。
原宵看到了什么?只是看到了便宜父皇和沈宗主,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衍之,”沈宗主的声音,还是那么又冷又硬毫无人情味,“红莲的炼制麻烦你了,待彤云派事毕便带走他。”
陶衍之懒洋洋地答道,“没什么,咱们多年相交,不必说这些客套话。”
原宵觉得心中有些酸涩,虽然后来他过的还不错,到彤云派也不过就是形式上换了个地方待着,不管是便宜父皇还是沈宗主其实都没有亏待他,也知道陶衍之原本的打算是让他签订同命契约,如此一来他和止妖也就没有了孰高孰低之说。
只是不知是否天意弄人,偏偏让他走了原本的轨道,不管止妖对他多好,傀儡便是傀儡,这铁一般的事实他也只能选择性无视,只是午夜梦回偶尔会对他们对自己好的初衷表示一下疑惑,并且尽力不去想,无论以后怎么补救,当初的动机确实是一根刺,扎在他内心里看不见的地方,偶尔翻扯出来,便是隐隐的痛。
失神之间,眼前的场景再变,变成了小时的红莲和止妖,那时候的止妖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仍然是个体弱苍白的小孩子,倒是有几分温柔时候的止妖的影子在。
两颗包子凑在一起,在彤云派的云泉边晒太阳,止妖道,“今天父亲让我开始修炼彤云派的水系秘典。”
伪正太红莲很惊讶,“沈宗主好着急,不是说你身体还未康复么?”
止妖抱住红莲蹭蹭,汲取他身上的暖意,“唔,父亲说水乃生命之源,早日修炼对我梳理真元,调理经脉是有好处的,红莲不高兴?”
“没!我对英明神武的沈宗主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
止妖眉眼弯弯,笑的温柔又得意,只是他的话却没有那么叫人高兴,“我跟父亲说红莲也会想要修炼的,红莲是不离不弃的好孩子。”
晴天霹雳,某浑身懒骨的伪正太颤抖道,“不离不弃不是这么用的啊喂,难道你忘了上次你指着碧海师兄说他艳压群芳被沈宗主罚写了一百遍艳压群芳么,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什么时候说我也想修炼了!”
原宵听着这些似曾相识的久远的对话,看着眼前一幕很纯很美好的场景,不由得也微笑起来,和止妖在一起的日子,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感觉到纯粹的快乐了么。
显然他微笑得有些早,就像演情景剧一般,这一幕结束,下一幕开场,毫无预兆的,眼前的情景又变了,这次是天火界渊,原宵发现自己站在了绯炎的花瓣边沿的时候就有所预料,他望着不远处花心躺着的冰人止妖,毫无所觉地伸手想去抚摸,却眼睁睁地看着一团火燃起,莲花和止妖一同化为了飞灰。
这是真实还是幻境?说它真实,这些事情有些是早就发生了,有些却是并没有,说它只是幻境,可那种冲击感为何如此强烈,那火焰是如此灼热,原宵的双瞳变成了火红的颜色,像是一团烈焰在燃烧。
呼唤半天原宵却没有得到回应的绯炎正十分焦急,他甚至从藏身的灵魂容器中出来了,就飘在原宵的身边,冷不丁的,原宵身上冒出了红芒,先是真元紊乱,再是烈焰燃烧,几欲毁灭一切。
“他怎么了?”白袍人无声无息地出现,绯炎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如果他有实体的话,他警惕地看着白袍人没有回话。
白袍人看出情况紧急,绯炎又不回答,有些不耐,伸手将绯炎的灵体挥开,真元凝聚,穿过烈焰一把将原宵抱在怀中。?
☆、第十七章 谁是你的心魔
? 原宵已经完全神智混沌,他丁点都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方了,幻境已经启动了,他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其实本来这处洞府的主人真的蛮温柔的,他设定的幻境并不是特别危险,且都是根据进入的人的精神境界来看人下菜,目的只是扰乱和围困。
只是原宵比较特殊,他的精神境界和本身修为相差太多,可惜幻境只看精神修为,于是他就倒了大霉,幻境给的太强,他挣脱不出来,而且是挑了他心中最薄弱的部分入侵,竟导致心魔丛生,陷入魔障无法自拔。
白袍人强行用真元压制了他的真元爆发,原宵眼神散乱,面色潮红,真元倒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白袍人身上,全靠白袍人给他输了真元才勉强压制住。
“小止……小止……”原宵不断吐出些破碎的语句,但都是跟止妖有关,小悲大喜再大悲的幻境给了他剧烈的冲击,本来止妖就是为了替他挡剑才会昏迷不醒,嘴上不说,心里别提多愧疚了,不然也不会一概自己懒散的常态努力修炼,现如今又叫他看到止妖化为飞灰的模样,一瞬间什么都压不住了。
白袍人一手揽着原宵的肩膀,抬起长长的袍袖,伸手在原宵潮红的脸上轻轻拍了拍,某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绯炎能感受到白袍人的强大,幸好没有伤人之心,他只是被迫飘开了一段,现在的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