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一分助力便是一分,多一个朋友便是一个。
“喂,你发什么呆,朱雀之心就在那个女人身上,怎么拿到就看你的了。”绯炎脸不红气不喘地分派任务,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原宵心里一激灵,那个女人,还能有哪个女人,这里最像女人又最不像女人的只有这么一个强势到底的监察大人啊。
他嘴里有些发苦,喃喃自语道,“我能不能收回你很好哄的评价?”
“阿宵,”泷奚伸手在他斗笠上方叩了叩,“监察大人已经走了,你在想什么?”
原宵回过神,这才发现凤琦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他有点懊恼,又有点松口气,懊恼自己没抓住机会,又为暂时不用跟监察大人讨论一看就很找死的话题而庆幸。
绯炎在泷奚靠近的一刻便不再出声,把自己仔细地藏在了灵魂容器的深处,妖与魔,其实从来都水火不容,妖的内丹与修士的金丹元婴一样都是魔的大补之物,魔婴自然也可以成为妖的修为助力,敌强我弱,按绯炎要强的性子自然不想示弱于人。
两人并肩走出检察院,随九死一生的两位皇子回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平民小院,不被允许跟随的云忆正翘首以盼,见到他们安全回来,不由得喜极而泣。
云启身体十分虚弱,被云忆接回房间细细照看了,泷奚示意云怀和原宵换一处地方说话。
“泷奚前辈,今日多谢前辈仗义执言,为我三皇兄寻到一线生机。”云怀诚挚地道谢。
泷奚温和道,“本是我该做的,当初答应的事情,理当做到,出尔反尔有违修士本心,对修为也颇有害处。”一派高人风范。
原宵看着这么和谐的一幕,却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仿佛不该是这样的,但是具体要说哪里怪异也说不上来,像是梦境,隔了一层蒙蒙的纱雾,看不清摸不透想不起。
“原宗主,”泷奚忽然提到了原宵,原宵略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困惑道,“怎么?”
“原宗主,明日便是东阳国主的万寿之典了,可有什么打算?”泷奚虽然语气依然是不变的温和,但又隐隐透出一丝严厉,就像是回到了在小秘境的日子,温和不失严厉,看似好说话,其实没商量的那个指路人。
原宵看不到他的神情,看不到他的目光,却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直言不讳,“凶多吉少。”
云怀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氛围变化,只说道,“原宗主今日随我兄弟二人身入监察院,冒了莫大的风险,万一身份暴露将是无穷的麻烦,云怀感激在心,大恩不言谢,但也能为宗主的安危略尽绵薄之力。”
泷奚先一步问道,“五皇子就不怕因此得罪了您的父皇?”
云怀笑的无奈,“帮着三皇兄四处求医问药的这些年,该得罪的早就被我得罪遍了,对父皇来说,不缺我这么一个自甘堕落,忤逆不孝的儿子,修仙者人情淡漠,他根本不会在意的。”
原宵如今倒有些同情这三兄妹了,当初在云雾森林遇上的时候,他不了解他们的处境,还对他们在冰湖养水妖害得自己遇险的行径十分讨厌,才百般刁难他们,报复报复,让他们知道随便养危险的宠物是很缺德的行为,而且还是放养。
当然,放养危险宠物仍然是绝对需要唾弃的。
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原宵单方面原谅他们了。
“殿下有何良策?”泷奚接过话询问道,他虽然能带着原宵一人走,但是原宵未必肯走,他有自己肩负的责任,丹门上下的命运全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了。
有些时候,责任不是自己揽下来的,却是不可能丢弃的。
云怀道,“我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要看前辈是否舍得。”
“你说。”泷奚没有犹豫,一阵风拂过庭院的树木,树叶沙沙作响。
“前辈不久会前往魔界,我虽不知道您与魔界有何渊源,但是我相信有前辈在的魔界会比没有您在的东阳国安全。”
原宵又听到这样的话,之前他在监察院没机会问,这次就没再犹豫,直截了当地说道,“泷奚,你为什么要去魔界这么危险的地方,监察大人要救白姑娘我知道,你去做什么?”
泷奚沉默不语,强大如他也有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不是不想说,他相信只要他说原宵就一定会信,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要怎么告诉别人?此时此刻唯有沉默而已。
云怀见势不对,换个聪明人大概会知道就此打住,可是他就是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直性子,所以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说下去,“原宗主虽是丹门的宗主,亦是东阳的人质,父皇的目的是拉拢收买削弱最终吞并丹门,丹门虽然没落,却意外能抗,死死抓住祖师训诫传承宗主之位,东阳无计可施,只能软禁历任宗主,隔离领导者与丹门的长老弟子,丹门便难成气候,近年来更是摇摇欲坠。”
这些事情并不算是什么秘密,说来也只是印证了大家的猜测,之前不管怎么私下里猜忌,不摆到明面上总有一丝回旋的余地的。
“殿下这么说,难道只有避到魔界这一条路可走?”原宵不死心,对魔界不了解的忧心是一方面,其实他想劝阻泷奚也别去才是最重要的。
泷奚道,“幽冥界四大势力,互相制衡,丹门隶属东阳,阿宵身为丹门宗主,在别的三个势力范围都是不可能待下去的,他们都不会愿意为了小小丹门与东阳打破平衡,挑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