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产生了很可观的十道血痕,他试图将指甲一根根从掌肉里拔出来时,随之苏醒的痛觉又开始源源不断地从掌心、从牙龈以及从胯部涌上……他不确定自己的两颗睪丸是否还安在或者碎了一裤子都是(从裤底还没有渗出明显的血迹看来,情况应该还算乐观),无论如何,他得抓紧这有限的空档时间。
「or von doo的全名),你有信仰吗?」
tr没头没脑丢出来的这个问题果真成功招来dr.doom的注目礼,对方停下原本打算转身离开的脚步,回过头看向tr,「你说什么?」
「我说,你有信仰吗?」
如果铁皮面具能有情绪,tk的表情,只可惜dr.doom的脸上唯一能展现情绪的只有他的眼睛,他正带着它朝tr似乎能看见那两滩沼泽色的瞳孔逐渐在放大,「我记得刚才我打的不是你的脑袋?欸呀……我怎么忘了你这人习惯用下半身思考。」
「是的,我这个脑容量跟睪丸差不多大的家伙渴望了解一下,当你想要向某个特定的对象祈祷时,你心中浮现的会是谁呢?比方说耶稣基督、穆罕默德还是释迦牟尼佛?」
dr.door怎么突然有兴致和自己谈论起宗教话题感到颇有趣,还是他压根儿就觉得tr疯了,「如果你想要为自己的处境祷告,却又为了你平时是个无神论者而懊悔不已,那么我有个简单的提议,让你大可不必叼念冗长的圣经、可兰经或者金刚经的内容,你需要求助的对象只有一个,泣诉的内容也只有一句话:爹地,救我!」
tr嘿嘿低笑,「你知道他不会来的。。」
「他会来的,当然不是本人出马,而是他的鹰犬,他们会在不久之后把这里团团包围,而这些人可以见证在我手里的是货真价实的家大少爷,不是什么随便唬弄人的仿冒品,这可比隔空向丢出无谓的威胁字句要来得管用多了。」
dr.door心底的疑惑越加越深,他想押着tr当成和企业谈判的筹码,却又不采取主动的攻势,而是被动的等着那儿出击,tr不懂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dr.doom,你这样空等下去没有意义,没有人知道我被抓来什么地方,就连我自己也不晓得。」
「呵呵,如果家的人搜查的技术真有那么烂──或者他们没那么认真要找你,那对我来说留着你也就没什么用处了,到时我们就可以好好地来谈一谈跟信仰有关的问题,必要时我还可以替你找个牧师。」
牧师?噢,我需要的不是牧师。tr心想,牧师是上帝的代言人,而上帝恐怕不会接纳像他这样子的人。除了他双手染上的某些已死人的鲜血之外,再来就是,他是个鸡奸者,是的,即使像tr这样的无神论者,他也听闻过某些最粗浅的教义,就算那些教义是经由教廷大幅修改过的,圣经里仍有些字句明确地指出,同性相奸之人是没有资格上天堂的,他们唯一能去的只有地狱。
在这方面,t倒是拥有很类似的处境,他和这个用酷刑凌虐自己的人一下子拉到了同等的高度。若tr猜得没错,魔法师在旅馆收到的那张纸条应该就是dr.door整得惨兮兮也因此显得有迹可循,这个狡黠的、聪明的、天赋异秉的科技天才和军事鬼才,他的人生信仰应该不会只是以打碎别人的牙齿和蛋蛋为乐那么的肤浅而已,一个人甘心被拖下地狱肯定是为了某些别的原因──
「你爱他吗?」tr问。
又是另一个没头没脑的问句,然而这次,dr.doom明显地花了比刚才更长的时间冻结在原处,他一身铁甲散发出来的寒意也不及从他眼里泛出来的光那样的冷飕飕,tr不等对方回答,接着又说,「我猜你爱他,所以你恨我,虽然我不晓得你是用什么方法得知我们这几天的行踪,但我得说你怀疑的那些事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可以理解,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想打烂每个接近他的人的蛋蛋,我可没有那么大方能把他丢给我的任何一个兄弟分享……」
谈判有两个大忌,一个是晓以大义,一个是动之以情,这两条大忌tr都连着犯了,还外加一条胡言乱语。可是他在同时也达到了谈判当中最重要的一项优势,那就是彻底的惹毛对方,关于这一点,早先t手中才栽过一回,眼下他貌似正扳回一城,因为dr.doom直视他的眼神就像煮沸了的沼泽一样冒出一个又一个滚烫的气泡──但惹毛一个有权力把自己卸成八块的家伙显然并不是什么天大的好主意。
保佑我吧。tki的名字,脑海中却浮现出魔法师的脸庞,他们就是他此刻唯一的信仰,tr也答应过魔法师他绝不轻言离开对方,倘若他食言,他就算死也不会瞑目。
掐住tr这个近两百磅的壮汉连人带椅整个架了起来,椅脚的后面两只呈现悬空的状态,tr的脚尖也随之踮浮在地面,他被绳子捆住了的双手则在椅背后方狂乱地舞动着,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你知道吗?原本我还在想,弄残家的大少爷或许不怎么明智,不过现在我也改变主意了,拜你所赐,」dr.door的脸颊,他用大拇指推动了手甲上的某个按钮,一把长着勾刺的利刀就这样顺着他的食指滑了出来,冰凉又尖锐的刀面贴着tr布满汗渍和污血的脸划过来划过去,「我实在很受不了再听你说一句废话,所以我打算从你的舌头下手,但我也很讨厌你那双眼睛,也许我应该先把它们给刨出来?这可真让我困扰……」
t色泽难辨的瞳孔,海洋对上深沼,激起汹涌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