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们,但他相信身为对方的家眷,肯定会为了这场悲剧而对家族深恶痛绝,换成是tr自己也会和他们有一样的情绪,诚如众人给他的评价,他太多愁善感了,他能够洞悉人性的根基点源于自私,好比他现在不也正为了一己的私欲而和自己的老父斗气吗?
魔法师救了tr也答应过不会离开他身边。
尽管后者是tr个人的许诺,不在契约的范围之内,但于公于私,可从来没教导过tr做人应该背信忘义。
……当然r以下犯上。不过人嘛,总是会不自觉挑取符合自己本心的选项,进而忽略了其它的选项。
在听从自己本心的这条路上,tr将车子开去加满了油,目前睡意全消的情况下,他决定往市区前进,先找到一家医院把某些有碍观瞻的伤口处理一下,然后再在附近的某间旅馆歇脚。如果魔法师还活着,他应该也和tr一样只能使用开车或骑车的方式在州市内移动,他们行进的路线和地带重迭性相当大──只要魔法师还活着的话。
当车子行经过一间通讯行时,tr停了下来,他走进去买了只简易的空机和卡,接着发简讯给他的四个好伙伴,告诉他们自己目前的动向:他没找到想找的人,但也没有人在找他,忧喜参半。他可能还会再在乔治亚州的市区里晃荡一下,若有急事联络,随时可打这只门号。
tr暂时不打算传讯跟父亲报平安,他们的冷战仍隔空持续进行中。反正透过四人组,照样能得知tr的所有动向,同时也会知道他的儿子平安无恙。
※※※
tr从没来过乔治亚州,自然也没来过乔治亚州的市立医院,世界很大却也很小,tr在骨科医生的名单上居然发现了自己一位大学同学的名字,于是他当下挂了对方的门诊,坐在诊间室外等候了大约半个小时后,他被对方的助理护士给招进去。
对方看到tr只能和这位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解释,他来这个城市旅游,却在酒吧不小心贪杯喝多了,跟人打了一架,才会变成现在这副德性。不确定这项说法被采信的程度能有多少,总之,这位骨科医生很敬业地给tr照了几张x光片,确定他的内脏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就是受伤的骨骼和关节处得花上一点时间作复健,还有他原本挺拔此刻却呈现变形的鼻梁骨……很凑巧的呢,tr这位同学除了在大医院当固定的门诊医生外,还兼职开了间医美诊所(该死的,还真被fa中),他递给tr去找诊所里另一位技术高超的医生给他整整鼻梁,顺便补上牙门前的那颗缺洞。
「我真心希望你下回别再喝那么多酒了!打你的那人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我光看伤口还以为他是你的仇家呢。」在tr握过来的手边心有余悸的说。
仇家,t,这个差点没要了他的命的男人,还有对方在铁皮屋里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当然,身为之子,浮现在台面上的仇家原本就不胜枚举,但如果door还有某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比方说师着保护的名义待在ty派来的眼线。
tr把红单和药包塞进口袋里,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下医院大门的楼梯,他的胯部还是经不起太大幅度的动作。ly追捕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其实tr打一开始就从来没搞清楚,他边咒骂着阶梯的高度边思索着这个困扰了他许久的疑问,然后发现这两件事实在不太适合在同时间进行,他差点踩空了阶梯,而他也无法独自一人厘清所有问题的解答。
如果y就快要死了,他安排了一个人来到tr想象不到的方式保护着他,这两者之间的冲突严重谋杀掉tr此刻残存不多的脑细胞。
于是tr决定在他走完这段阶梯前什么也不再想,他扶着一旁的扶手,将自己的大腿和小腿往最后一格梯子下方挪动,直到脚掌踏踩到扎实的地面,tr才吁出一口长气,蓦地,一个不受控的念头又再一次沿着地心引力的反方向跳窜上来。
如果他真是ly派来的人,tr心想,那他好歹要再一次走到我面前,这样他才能杀了我,不是吗?
tr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这包烟被他从后车厢的行李袋里翻了出来,是几天前他和魔法师去购物时对方买的,是魔法师的品牌。tr会抽烟,但是并不犯瘾,尤其在他成为执照医生之后几乎是呈现半戒烟的状态,毕竟没有一个上门看诊的病患会愿意闻到坐在对面的医生浑身烟味。
不过基于tr这几天下来已经破了无数次的戒,也不差这一回,他从来不认为用尼古丁来压制烦躁是个好主意,而上一回他破例这么做是在密西西比的公路旁埋葬他的狗儿的时候。眼下,td的烟盒,并从里面抽出一根来,用打火机点燃烟头后咬住橘色的滤嘴,站在阶梯下方的走廊,朝向黄昏的天空缓缓吐出一缕白烟。
这牌子的烟抽起来居然有一抹檀香的气味,真是适合那个人的味道。tr边转身走着心里边想,他将一手插在口袋,另一手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将烟蒂放进嘴边吸吮。tr行走的方向是顺风,从他嘴里吐出去的烟雾在他正前方的头顶上盘旋,这时,有另一团烟雾飘过来加入了那团白色,两缕白烟在半空中交织成了缠绵的形状,tr无意间转过头,好奇地想看看是哪位瘾君子和自己一样,才刚步出医院的大门就迫不及待地点上烟来抽。
然后他一回头就看见了他,那张黑发绿眼的脸孔。
s yeps h
你眼神里的某些东西仍令我难以忘怀
you
我尝试过要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