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冷得牙齿打颤。记得以前生病的时候奶奶会煮上一大碗姜汤,喝下去热气直往上冒,浑身都热烘烘的。
爷爷也会守在他身边讲故事给他听直到他睡著,而这样的情景现在只能在梦里梦到了。
生病的时候会感到格外的寂寞,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大概是他命贱,老天爷知道他病不起,尽管当夜烧得迷迷糊糊第二天烧还是退了,又开始工作的他与先前不同的是,他不想在这里工作了,不论再给多少钱,他也
无法忘记自己遭受的侮辱。
做满了一个星期,王小兵还是没有回来,在工地请的假也过了。杨军心急地想要辞职,杜管家听了他的意思想了想答应了。
“啊……那个,请问这会不会对那位王先生造成什麽影响啊?”
杨军有些担心自己走了王小兵会失去这份工作,看得出来他很在乎这份工作的。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联系他让他尽快来上班,如果事情真的非常紧急的话也可以多宽延一些时间。”
“哦,那就好。”
杨军放了心,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漂亮但没给他留下美好记忆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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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衣凛享用著面前美味的午餐,对面坐著的是一个多星期未见的配裴月辰。
姚衣凛用餐的姿势很优雅,动作流畅优美得可以去拍电影。
“看来你心情不错,正好我安排好了你的试验对象,就定在今天如何?这次绝对不会出现上一次的错误了。”
裴月辰端起盛了葡萄酒的高脚杯抿了一口,对面的男人疑惑地看著他。
“你在说什麽?上一次的试验我不是做了吗?结果也没这麽快出来吧。”
裴月辰皱著眉,“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第一个试验对象被一个小臭虫偷走了,你说的试验对象又是谁呢?”
姚衣凛彻底呆住了──
“那天他不就在房间里等著我吗?老子还操了他整整一个晚上呢!怎麽会弄错!”
“那天在你上楼後那只小虫子带著试验品试图出去,不巧被我看到了,觉得有意思所以跟他玩了一下。”
裴月辰饶有兴味地看著他,挑了挑眉。
姚衣凛哑口无言。
“我很好奇的是那天与你共度良宵的究竟是谁呢?”
7
回到了工地,走进了简陋搭建起来的民工休息睡觉的房间。刚一开门就可以闻到一股男人特有的臭味,工地上工作的大多是民工,一天工作的汗流浃背,回到房间没
有谁想到要去洗个澡。这一是习惯问题,他们不象城里人这样爱干净;二是也没那条件洗,工地上不用说,谁拿你当人看啊!而最便宜的浴室洗一次也要两块钱,有那俩钱还不如
吃饭时加两个鸡蛋呢!他还好,隔天还会拿著皮管用自来水冲个凉,其他人身上长跳蚤的也常见。
杨军以前习惯了,倒不觉得什麽,但在那里住了两天回来就再怎麽也闻不惯那股味了。
微皱了眉走向自己睡的那铺,把散发著异味的棉被拆了,把芯子拿到外面去晒,床单和被套泡在盆里洗。
他不在的时候估计被不止一个人用了。
收拾好後躺在床上,感觉是与睡了两天的那张完全不同的冷硬。
跟工头说好明天才上工的他时间很多,躺下了半天都还没有睡意。但平常就没有什麽娱乐的他就算给他一天的时间去玩,他也想不出什麽。
本质上就是淳朴老实的他到现在也没能适应城市里灯红酒绿的生活,即使是在爷爷奶奶去世後他来到城里,在他们家还富裕的时候,也没觉得城市的生活比乡下好
在哪里。
对他而言,城市就代表熙熙攘攘的人群、快速的生活节奏、繁华的高楼大厦和污浊的空气。
相对於这些,乡村里树木花草的香气和悠然的日常生活他觉得更适合他一些。当他说起这些时,杨明总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父母也总说他不争气,不是个享福
的命。他笑笑,说可能吧。
而他现在也没改变想法,想著弟弟毕业了他也就可以安心地回到乡下,乡下的老宅虽然破落了点,但好歹也可以住人,老家在的那个村常有外省的商人来收花,他
靠著养花也能解决自己的温饱了。
其实他的幸福很简单,很轻易就能实现。
他有个小小的心愿……
就是在自己的家里温柔地守候他的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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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了一个月,杨军感到自己的身体明显变差了。以前他个头高,力气大,能拿别人拿不起的东西。现在他时常感到身体发虚,胃口也不好,强迫自己多吃点就想
吐。
饭不吃饱当然干活也没精神,有次差点从脚手架上掉下来,出了一身的冷汗。工头看他这样也就没再让他上高的地方了。
这天中午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杨军下决心要把饭吃完,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开除。但他一看到碗里黏糊糊的红烧茄子和明显没炒熟的四季豆时一阵恶心就涌上喉咙
,胃口马上全消!
叹了口气,把筷子放在了一边。旁边的人看取笑著说:“哟,怎麽又吃不下了?就跟个女人似的!来,哥哥们帮你解决!”
说著抢过了他手上的饭。
工地上饭是定量的,只是想待会儿再吃的杨军无法地看著他啊,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