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还愿意相信他,千里迢迢来给他翻案。
“微臣……微臣有罪。”
萧清眸色一凛,复问道:“孤想听到实话。”
不论怎么问,柳澄厌只会答这四个字。
正如阮明玉刚才的解释,此人对贪污一事供认不讳。也是态度的问题,别的什么都不说,气的阮明玉直发抖,让他冷静几日,就得到这么个回答?一怒之下,抓起那块厚重的惊堂木就砸下去。
太子的脸色更冰冷了。
下边的钦差们都纳闷了,怎么主事儿的人一个个都这样?证据确凿,柳澄厌认罪了不是皆大欢喜吗?为什么前有阮明玉阻止柳澄厌画押,后有太子……而且这态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这罪人,是拿还是放?
又是一片安静,阮明玉没忍住,含着怒气开口道:“太子殿下,既然柳澄厌已经认罪,那就按法关入死牢,如此这般罔顾圣恩,待圣意下达后,免不得抄家砍头。”
这语气重的,想要姓柳的死啊……莫昕看着摇了摇头,官场果真复杂。
突然听到萧清居然在叫他,一脸茫然的看去,萧清的眼神很有深意,望着他问道:“莫昕,柳澄厌的伤没事吧?”
“嗯?”莫昕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只见唐棠对他做了个口型,才斟酌着回答,“这,伤到头部,也有可能造成头脑昏沉,神志不清的情况,也是看不出来的……”
萧清点了头,又道:“你再给柳澄厌诊脉看看。”
萧清这又是在怀疑什么?莫昕摸不着头脑,诊脉半晌,看了看萧清眼中隐约有几分期待,便道:“这位柳……大人,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目光涣散。且脉搏也很虚弱,大概……大概是失血过多吧。”
头一次给人诊治扯谎,莫昕说得磕磕绊绊,却看萧清满意的点头道:“阮大人,孤想择日再亲审柳澄厌。”
“殿下是怀疑本官严刑逼供?”阮明玉憋了好几天气,这会儿看他们做戏也怒了。
“明玉……”
见不得阮明玉顶撞太子,柳澄厌一时着急出口叫了一声,而后抿着唇看向太子,认真道:“太子殿下,阮大人并没有对罪臣用刑,都是罪臣的错,一时迷了心窍,动用了赈灾银。罪臣有错,求太子殿下降罪。”
萧清半眯着眼,冰冷的眸子望着柳澄厌,“今日你非要认罪不可?”
柳澄厌惭愧低头,“罪臣让皇上失望,让太子殿下失望了,都是罪臣一人之错,否则灾情早已得到缓解,罪臣无法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实在是于心不安。求太子殿下降罪。”
半晌,萧清面无表情地点了头,“随你吧。”萧清说罢,拂袖而去,脸色极其不好。
阮明玉冷哼一声,唤人将柳澄厌押入死牢,待禀明圣上后再行处置。不欢而散后,在书房内钦差将临阵救灾的安排详情给萧清和萧泠禀报一番。
莫昕无聊得在门前挖蚂蚁洞,时不时和身边的唐棠搭话。
“真是无聊,早知道就不来了,大哥你说是吧?嗯?”
好一会儿没等到唐棠回答,莫昕抬头看了看,唐棠一手扶着柱子,额头上全是汗,捂着胸口脸色很难看,几乎要站不住了。莫昕忙丢了树枝扶起唐棠。
“大哥你又胸口疼了?”
唐棠由莫昕扶着在廊下栏杆上坐着,情况未曾好转,脸色煞白,他喘着气,声音很轻,“嗯,我也不知道……这次……疼得厉害……”
“你别怕,我看看。”
莫昕搂着唐棠,在他手腕上诊脉一阵,蹙眉疑道:“没什么呀,但是脉象乱的有点奇怪……啧,好像忧思过度的样子……也不对啊……”
唐棠看他这般嘀咕,噗嗤一声就笑了,这会儿心口绞痛更甚了,疼得说不出话来。莫昕一着急也不想了,自怀里掏出一瓶药,倒出一颗散发着清香的纯白药丸给唐棠服下。
药丸清香带着微微苦涩,入口即化,唐棠喘了一阵气,发现心口的疼痛已渐渐退去。再过一会儿,便没事了,唐棠奇怪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药,真的好了。”
“天心丹。”莫昕答道。
唐棠“呀”地一声,惊道:“这可是救命的灵药,给我用不是浪费了?”
莫昕撇嘴嘀咕道:“你管它什么药,好了就行,我这次一定要查出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刚才都吓死我了。”
“没事了,不怕了啊。”唐棠欣慰地笑了笑,摸着莫昕的头安慰道。
☆、蚀骨第三 8
青州的客栈店铺大多关闭,太子一行人与阮明玉几人一同住进了青州府衙。县令一家将房子腾了出来,也只有两间客房,还有一间柴房。
太子心情不好,县令也不敢去打扰,只能跟几位大人说了。萧泠没什么意见,对他来说房间越少越好。
“没关系,大人客气了,本王与爱妃一间房即可。”萧泠搂着莫昕笑道。
莫昕打下他的狼爪子,“不要!”
萧泠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小莫别闹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难道你要让你大哥睡大堂吗?”
“关我大哥什么事?你走开!”莫昕嫌恶地瞪着萧泠。
太子甚至没有听到似的,推开客房门走了进去,房间虽然不必宫里,但比之之前住过的驿馆也好太多。身后迟迟没听到声音,太子便转过身道:“你怎么不进来?”
“这……微臣还是去柴房吧。”唐棠揪了揪包袱,转身就要走。身后传来太子不悦的声音,“你去柴房和肖阳他们一起睡?”
唐棠站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