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的那个温柔得近乎软弱的母亲有关。
但是这不代表他接受别人施予他的漠视和伤害,很可能别人他的一句话他都会记住,等到有机就会加倍报复,并且不限期限。
李一北对身边的人戒心很重,但是某些时候又天真得厉害,执拗,冲动,自以为是,而且不计后果。在他心里,蓝抒和李越格都是早早打上标签的人,即使内心摇摆不定,不可抗拒地偏向李越格,还是会强迫自己沿着既定的方向走下去。
蓝抒就是这条路上的终点站。但是越靠近终点,内心的挣扎就会越明显。曾经那些昙花一现无疾而终的感情也都清晰了起来,每个故事开始的都很精彩,但结果殊途同归。
而蓝抒和这些人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他永远没法轻松舍弃,转身之后马上就忘掉。这个一开始就引诱着他靠近和了解的人,给了他一个轻松自由的空间。
这点细微的差距让他的执拗看到了一点希望,他觉得和蓝抒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这种反复无常的纠结让他变得暴躁又神经质,面对蓝抒也很难克制自己的情绪。
蓝抒坐在李一北对面看他吃饭,缓和下来的气氛闲散宁静,谁也没想继续之前的话题。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两声,李一北看到是李越格的电话,拿起来就直接掐掉了。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一说,或许我能帮忙解决。”蓝抒撑着下巴循循善诱。
“一点私人恩怨而已,和你也没关系。”这是实话,但是说的太直接,听起来就很见外。
蓝抒有种被排斥的感觉。
他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了解李一北,或者说李一北终于开始在他面前展露全部的本性。
不是很坏,但是去在意一个人喜怒哀乐的感觉也很陌生。
“我只是不想麻烦你,没别的意思,你别在意。”李一北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无关痛痒,歉意地笑了一下。
蓝抒回去的时候李一北送他到楼下。
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但是都很谨慎的没有急着走到最后一步。
李一北回房间后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预防贺容可能的报复。
但是《擒王》也是他的翻身之作,这个关键时候,他不可能上赶着出纰漏。
同样的,贺容那些照片在他手上,也不过是一个要挟手段而已,连报复都算不上。
贺容连着两个星期没有在媒体面前露面,经纪人说他拍完电影到柏林度假了,还丢了个绯闻炒作的噱头。
之后的几场宣传因为贺容的缺席,叶钦就成了主角。
媒体的镜头这个时候似乎才认真地集中在这个脸孔陌生的漂亮男孩身上。李一北也顺势而为,配合着媒体的口味提供了一些炒作材料,挺长一段时间叶钦的名字都飘在各类娱乐杂志上,外界一致传闻东升要捧他。
李一北知道在叶钦背后操纵一切的其实都是梁既平,捧也好,雪藏也罢,只是某些人的游戏而已。
至少邵颐那件事之后他会重新审视自己对叶钦的评价。
叶钦一点都不需要谁的怜悯,他把自己保护得严丝合缝。
再见周琅是在一周后,李一北和蓝抒参加一个商业酒会。
周琅还是带着那个男孩子,穿一身得体的西装,站在一群年轻的商业精英里,还是流露出一股凶悍的戾气。
他旁边的那个男孩子穿得十分随意,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东张西望,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周琅偶尔会看他一眼,安抚又带些警告的意思。
蓝抒给李一北介绍,“那是周琅,听说是被学校退学了,国外混了一圈,打算来北京搅混水了。他旁边那个男孩子是肖示,唐苑刚签约的一个新人,你应该没听说过。”
蓝抒说话总是点到为止,总是抓住一点小细节延伸过去,但是永远不会展露全部。
唐苑就是李一北曾经呆的娱乐公司,现在则是东升最大的竞争对手。
蓝抒继续道,“贺容说起来和周琅还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只是从小和他父亲一起生活,周家也不承认他。不过即便如此,也够他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了。”
李一北现在有点怀疑蓝抒其实是故意把这些说给他听了,也或者蓝抒原本和周琅一个世界的人,于是那些该是秘闻的东西才知道的格外清楚。
李一北没太说话,事实上他整个晚上都很心不在焉。
蓝抒应付这种场合游刃有余,笑容和煦,风度翩翩,想要和他攀谈的人也很多。
李一北记得他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只是更冷淡一些,疏离得让人无法靠近。
“我去一下洗手间。”李一北找了个借口出去,在走廊里抽了根烟,刚点上烟就上来了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请他去隔壁休息室一下,有人要见他。
李一北看两个保安一眼,最后还是乖乖掐掉烟头跟着进门。
休息室里坐着周琅,身后还站着两个保镖,看着不像出身良好的官二代,倒像是黑社会头子。
周琅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倒是让我挺意外的,一不留神还能在别人的地盘上起幺蛾子。呵,到底是一对儿,整人的下作手段都和李越格一个风格。”
李一北陈默地看着他,只是在听到李越格的名字时微微皱了下眉。
周琅踱到李一北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笑得有些古怪,“李越格的帐我不会迁就到你身上,但一码归一码,不要以为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