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还痛么?”
他血液中的元阳之气曾把轩玉郎的血虫撑爆,于凡人而言更是只需一口,便有补气益血的奇效。
肖彧怔愣了一瞬,旋即才明白过来,脸上又是困窘至极,忙干咳两声,强作掩饰,哑着嗓子下意识承接少年的话,道:“好、好些了……”
话落回过神来,果然觉得身上一股气息窜动,温温的,暖暖的,从唇齿间逸散开来,逐渐流淌至四肢百骸。
是少年的血。
肖彧这才豁然了悟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间有些讶然不解,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滔滔不绝,直冲向微微发涩的鼻尖。
“珩儿,你……”他想张开口说什么,少年为了救他割破手腕以血相喂,他觉得他必须要说些什么,然而情感鼓荡间却难以言表,眼角余光瞥到少年割伤的手腕,心头立即被另一种心疼的情绪所代替。
“你的手腕有没有事?”力气稍稍回炉,他小心翼翼地抚上少年的手臂,待要触及伤口时,又慌慌忙忙想从身上找出一条干净绢帕来细心包裹,低头一看,却瞥到了自己那一身已经褴褛不堪的衣衫,又不得不尴尬地顿下动作。
冷不防却被孟珩拽住了前襟。
“我说你这人,蠢也要有个限度。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有事么,嗯?”孟珩斜眯起他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眸,又好气又好笑地睥睨着青年。
“不过你既有力气闲操心那乱七八糟的,就说明你现下已无大碍,走吧。”他放开青年,转而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去。
肖彧一愣,忙握上孟珩的手,顺力稳稳地站起身来,神思却因孟珩那双瞟过来的水眸恍惚不已,只觉得每每被少年视线扫过,都有一种酥麻的、烫烫的感觉,自心底升腾而起。
不,应该说自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开始,这种滚烫的感觉就从未消散。
让他迷醉,却亦有些不知所措。
却见少年并未松开他的手,反倒背对着他,把他的两只大手放在少年那纤细劲瘦的腰间,道:“你一路被红玉她们挟持,应也适应了御风而行的感受吧,眼下入夜天寒,你身上伤又未痊愈,实不宜在此地久留,因而我们不得不加快脚程了,你姑且忍忍吧。”
肖彧微微晃神,下意识答了个“嗯”,双手却有些僵硬地微微悬在半空,并不敢触碰那看起来不盈一握的腰肢。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然而他却极力克制,仿佛一碰上少年,就再抑制不住那深埋的滚动汹涌的yù_wàng,再也不能放手。
孟珩察觉到身后人的异样,挑眉侧头去看,入目却见一张傻气四溢的脸,不由又被气笑了。
他索性转过身来,轻拍青年的脸,道:“想什么呢?要走了!”
“不想摔死的话,就抱紧我。”语罢他动作颇为自然地拢了拢青年的手,将其扣在自己腰前,整个人还往后靠了靠,确保两人之间并无多余的距离,身后那人也绝不会被自己甩下去。
这才又开口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眼下上路重要。”
感受到身后那人姿势稍微自然了些,又故意挑了挑唇,勾起一抹粲然的笑,偏过头去和青年离得极近,与他鼻息相拂,低声道:“不过看你反应那么大,刚刚那个,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见青年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腾地又烧了起来,一瞬之间就像上了调色盘一般,青青红红一阵斑斓,孟珩不禁大笑连连,攥紧了青年的手,暗运了灵力,足尖点地便旋身飞去。
有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掩饰了青年内心怦怦作响的心跳声。
肖彧嗅着少年发顶的淡淡清香,深吸了一口气,手臂不由得紧紧箍住了少年,把少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
两人疾行一个夜间,至次日黎明朝阳未升之时,方停下了脚步。
比不得孟珩如今有灵力护体,这一路下来,肖彧的脸色却是有些苍白。
孟珩瞥他一眼,没说什么,却悄然握住了青年有些冰凉的手。
两人此时正站在一处山林脚下,不知什么缘故,此处倒比之前那茫茫荒原上暖和了些许。
“跟在我后面,不要出声。”孟珩低低嘱咐道。
肖彧会意,反握住少年的手,压下那略微的不适之感,紧紧跟随着少年的脚步。
时间渐逝,阳光一缕一缕地穿透暗沉沉的天幕,淡淡洒在叶影斑驳的林间,有野兽凄厉悠长的嘶鸣声响起,一阵阵地回荡在林间,仿佛近在咫尺。
“害怕么?跟着我来这么一个地方。”冷不丁地,埋头前行、静默了良久的少年突然出声问道。
肖彧摇了摇头:“不,有珩儿在。”
孟珩脚步一顿,复又继续前行,却是偏过头来笑睨他一眼,道:“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害了?叫你跟我走便跟我走,却是连问也不问,倒是稀罕。”
肖彧沉默了半晌,见少年又回过头来看他,一时忍不住,伸出手臂揽过少年,将这个几月以来日日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紧紧搂入怀中,轻叹了一声。
“珩儿千里迢迢救我于危难之中,又割伤自己以血喂食,又怎会害我呢。”
“况且……”他喉咙上下滚动,声音变得喑哑而低不可闻:“我怕不跟着你,你又消失不见了……”
孟珩怔了一下,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肖彧,良久才似是无奈般低低笑了。
口中却是压低了声音,开始解释道:“此处名叫玉面山,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