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样!宋是镜该怎么办!
只有六天、只有六天了!
怎么办……
心中大痛,陈冬化狂躁起来,“怎么办!”
夏凌云轻轻抚摸着陈冬化的头,眼里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痛?”
陈冬化不住点头,紧紧揪着胸口,“痛!心好痛!怎么办长青?我控制不住,这里好痛!”
见状,沈时古和江初丹对视一眼,紧了紧相握的手,终是长叹一句,“生死有命,也许,这就是阿镜的命罢!”
叶千秋暗自冷笑。
上官妩儿狠狠瞪他一眼,嘴撇下来,忽然走至陈冬化面前,扬起下巴,微红着脸,“妖……陈迟?你不是认识月宫宫主月景之吗?找他帮忙不就好了!”
几人皆是一怔。
陈冬化愣住,缓缓转头,“月景之?”
“你不记得了?”上官妩儿呆了一下,伸手比划起来,“那个头发很长的,这样扎着的,左耳朵上戴着一枚银耳钉的,高高的白白的,穿着一身月白衣服的人,你不记得了?”
陈冬化快速搜寻着有关上官妩儿描述的人的记忆。
长发散在发尾系住的,戴一枚银耳钉的,身体修长,穿月白衣裳的男人。
突然,脑中一闪,陈冬化复执笔,快速在纸上勾画出一人的面貌轮廓,接着递到上官妩儿眼前,急急问道,“是这个人?”
见上官妩儿点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去。抬头望向夏凌云,陈冬化朝他轻轻一笑,“长青,替我拿支笛来。”
曾经有一次,清虚子师父叫他下山采办些米盐之类的生活品,那时候宋是镜和夏凌云皆闭关练功,于是他一个人下了山往永安城去,中途无意间遇到过一个人。那人浑身是血,倒在大路上,让他想不看见都不行,善心一发,他将那人拖进医馆,在一阵惊慌喊叫声中逼着大夫给那人治伤擦药,而后又放心不下的照顾了那人好几天。想着等那人醒的时候他再离去,结果那人醒了之后不但不感恩他,还硬逼着他学了一首笛曲,最后冷着声音跟他说,吹响此曲,他便会出现。
离开之后,觉得有趣,于是试着弄笛几声,那人果然出现。只是每每脸上都一副冰冷的表情。
没有问过那人名字,只是那一身异族人的打扮给他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左耳那一枚耳钉,他记得清楚,银质圆环,一圈裹着一圈,泛着冷光。
和他之前画出的图案一致。原来是月宫的标志。
挪步院中,拿过玉笛照着记忆中的曲调吹吟起来,清脆圆婉的笛音自笛中飘至府墙之外。十指微动,所有的情感注入其中。陈冬化侧耳,静候那人出现。
一道疾风掠过。惊动一树春花。
“我只当你永远不会记起我来呢。”
一声讽笑,月景之忽的出现在陈冬化面前。见陈冬化裹得很个包子先是一怔,又嗤笑道,“才几日不见就弄成这幅模样,可也真是厉害!”。陈冬化抿唇一笑,神色恳切,“我……想请你帮个忙……”
月景之唇角一挑,“何事?”
“带我们进去月宫。”
“你们?”月景之挑眉,瞥一眼其他几人,负手冷道,“月宫岂是人随便进的。我只带你进去。”
“……好。”陈冬化回头给夏凌云一个放心的眼神,方徐徐点头道。
江初丹与沈时古同时蹙起眉头。
“几时动身?”
“……几日能到?”陈冬化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三日。”
……来回也要六日。陈冬化握紧手中玉笛,“再快一些呢?”
“你这模样,不想慢反想快?”月景之冷笑一声,“最少两日。”
“那便走吧。”
时间紧迫,容不得滞留片刻。陈冬化上前一步,月景之乜斜着眼,“急什么?本宫可是闻见你的笛声连膳也未来得及用就来了。现在,本宫饿得没力气,走不动了。你先去给本宫做两道可口的饭菜来。”
“你……!”陈冬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月景之分明是在作弄他,可恨他还拿他没办法。
夏凌云眼神一寒,阴沉着面容走至陈冬化身前,抬手一掌击出,却被月景之轻松化解。脸色愈冷,夏凌云凭空虚幻一剑,便直刺向月景之。
乾坤决!
陈冬化眼神一紧。夏凌云生了杀心,招招狠厉,虚剑变幻无数,瞄准月景之要害处飞刺过去,月景之险险避过,冷笑一声,随手抽出腰间一只骨笛,放至唇边,飞翻跃转间,手指急动。尖利笛声流泻而出,引出几声鹰啸。
陈冬化大骇,想要阻止已来不急。就见空中几只鹰鹫滑翔着冲向这边,喙嘴大张,眼神锐利而毒辣。双爪尖利,对准了夏凌云的头部。
危险!
情急之下,陈冬化顾不上破败的身体,狠咬住唇,忍住剧痛,疾身飞至夏凌云面前,抱住他往地上一滚,小心将夏凌云护在了自己身下。
后肩及背部传来狠烈灼痛感,像是火烧着了,陈冬化倒抽一口冷气,那些铁钩似的利爪深嵌进了皮肉,有的甚至锁住了他的脊骨。
忽听身后唰唰几声,桎梏住肩背的鹰爪陡然松了去,伴着一阵凄厉的哀叫。
夏凌云脸白了白,眼里戾气凝聚,闻见陈冬化痛苦的□□,怔了怔,终是恢复清冷的表情。
上官妩儿忙跑过去想要扶起二人,对着一片血肉模糊却无从下手,不由紧咬住唇急红了眼眶。
江初丹和沈时古也连忙走过来,一看,眉头皱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