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宁峰是郢城城东最高的一座山峰,也是郢城地区每天最早接触到阳光的一座山峰,传说只要能在山顶迷雾散开之前登上山顶,就可以见到传说中的先天紫气。
这种传说中的东西,普通人也可以吸收,让许多有钱有闲的普通人每天早早地来到山顶,活动筋骨吸收紫气,还美名其约晨练。
每当那些普通人聚集到千宁峰山顶时,也正是熊厚下山之时,作为郢城下一任的管理者,也是下一任的楚侯,他就算到山顶晨练时打扮也是那么与众不同。
熊厚身着一身白服,但却是王侯冠冕样式,在围裳与衣袖边缘还有银丝绘绣的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等章纹。
在他的手中抱着一把长不过二尺圆箍剑首的青铜剑,双眼很随意地平视前方,没有把身边的路人放在眼中一般。
只看他抱剑走路的样子,所有人都会产生一种这是名剑客的感觉。
不过如果是正常武者见到熊厚行走的样子,十有**会说一句,“普通人。”
在他们的眼中,这样的行走姿势是年前最流行剑侠话本《西门战孤城》中剑侠的打扮,不过三年前最流行的话本《赤侠大战兰若寺》已一改这种冰冷风,改走粗犷风了,熊厚如此打扮已经算是过时了。
对于这样的看法,熊厚本人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五年来他对这样的话听得太多了,比起这个,那段‘四家三派怕一侯,萧叶两废装逼熊’的歌谣才是最让他无语的。
这段歌谣指的是郢城武林的修行势力,其中四家指的是郢城的武林世家,分别是城南萧家,城郊叶家,东郭林家和西市的武家,三派指的是郢城有排名的三大门派,分别是问剑阁、九宫派与玄武道宫,至于一侯就是郢城楚侯。
后面那句说的是郢城武林三位废材,萧家那个是族长之子却天生体弱,根本就没有办法修行,却硬要走上武者这条路。
叶家的那个就比较倒霉了,本身是普通弟子,只不过开始被人当成了天才,得到了叶家的全面培养,一开始还好,他只用了两年时间走过了其他武者五年的路,马上就要打破郢城突破灵根期记录。
但三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实力没有提升,反而迅速下降,现在已经弱到普通人水平了。
最后那句装逼熊指的就是熊厚本人,楚侯唯一的儿子,下一任楚侯,就算无法修行,他也是郢城最有力量的人,所以这五年来他装剑客,每天一早到千宁峰吸收先天紫气、练剑等行为都被人当成了装逼。
无视那些人的目光,踏着刚刚升起的阳光,熊厚缓步从正东门进入了郢城。
才一入城,熊厚耳边便传来了各种絮絮叨叨的声音,“看又来了。”
“又要装逼了。”
“大伙到武凤楼看看去。”
“……”
同时郢城最好的酒楼武凤楼前,一干店小二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或抬或搬,迅速地在酒楼大门面前摆下了一套桌椅。
这套桌椅色泽紫黑、样式古朴,还发散着一种淡淡的擅木香气,一看便知与这武凤楼的风格大相径庭,是宫廷夜宴时所用的桌椅。
在窄长的桌面上放有两个外黑内红的漆碗,一个漆碗中垒着十枚鸡蛋,另一个漆碗中则是满满的清水。
在漆碗的边上放着一方打开的漆盒,任何人都可以看见漆盒中并排放着大量银质的小锤、小刀、小叉、小勺。
在武凤楼的二楼,几乎所有的窗子全部打开,里面的酒客侠少们纷纷探出头来,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
早已习惯一切的熊厚缓步走到桌前,在长椅上盘膝坐下,将怀中抱着的青铜剑横放在膝间,双手紧按长剑两端,也不取用食物,反而在等待什么。
“开始了,开始了,又开始装了。”
“这次会怎么装……”
在议论声中,熊厚的袖口竟飞出了百余只大大小小的彩蝶。
这些彩蝶在熊厚身边不停地盘旋着,最后纷纷落到桌面上的漆盒内,抬起那些银质的工具,努力地工作起来。
用银锤敲碎蛋壳后,彩蝶将每枚鸡蛋切成整齐地八片,并由两只彩蝶抬起,晃晃悠悠向着熊厚嘴边飞去。
而其他的彩蝶也没闲着,它们不知道从何处找来了如丝般细线,将装满清水的漆碗吊起,缓慢地飞向熊厚面前,并由两只彩蝶用银勺轮流取水。
这些彩蝶的努力下,熊厚只需随意张口,便可吃到清水与鸡蛋,那动作与神态是如此的高傲与优雅,任何人见到都会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熊厚正吃着,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向着某个方向一看,便发现那边的人群一阵的混乱。
在混乱中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十七岁男子正向着这个方向大步走来。
此人看起来比熊厚要英俊不少,手中提着一把未出鞘的长刀,行走时长刀上还不停地发散出一种光圈。
每往前走出十步,这人身上的气势便提高一分,一开始出现时他还像是一个普通人,但在他走到了武凤楼附近时,已经看起来像是一座山峰向这边压来。
“那不是已经变成废材的叶家叶炎吗?他怎么……”
“是废材叶炎,他的功力恢复了吗?”
“他来做什么?”
“三大废材要打起来了吗?”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这位黑衣叶炎已然走到熊厚面前五步处,在熊厚皱眉开口前一瞬,叶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