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其文脸红:“还是修车。分家没有那么快,以后会搬的。”
盛之梧好想放下饭碗掐他的宝宝的小脸呀,脑子里想着“再坚持一天,一天就好”,深呼吸几下镇定下来接着聊:“你们村不办满月酒吗?我算了算那孩子的满月也就这几天,怎么不一起办了?”
“办满月酒的。本来是该办,但阿妈和杜大妈都觉得这孩子不规矩,办了招笑话。”
盛之梧想了会儿说:“你有多的红包吗?我给他包个红包。”
方其文忙摆手:“不用。没办满月酒,不用专门给红包。”
盛之梧笑着认真说:“那怎么行,该让这孩子知道,这世界欢迎他。”
方其文被盛之梧的笑闪着了,听他又问:“你姐和大城,还有你爸妈,应该会好好照顾他吧?”
“会的。我看姐夫可喜欢宝宝了,阿妈是刀子嘴豆腐心,肯定会对宝宝好。”
盛之梧点点头,有点儿想主动说“如果他们不愿带可以给我们带,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有孩子”,想想又觉得自己没时间,并且方继庆眼里自己已经带着他儿子了,要还想带他孙子,可太诡异了。
就又笑了笑。
方其文不知道他笑什么,把剩下的饭几口吃完说:“你慢慢吃,我先去收拾碗筷了。你吃完自己先上楼午休吧。”
盛之梧看眼满院杯盘狼藉:“不会就你一个人收拾吧?”
方其文乐:“不会的。屋里的阿姨大妈吃完饭也会收拾,今天可请了好多人来帮忙呢。你待会儿安心休息呀。”
盛之梧休息得很安心,尤其是睡了段时间后感觉有人轻手轻脚上床,他闻到熟悉的气味后将人揽进怀里,朦胧中问了句“怎么上来了”,听到“我和他们说怕你一人在上面闷”后,更加安心地沉沉睡去。
盛之梧醒来时怀里已经没人了,让他迷糊了会儿想他的小朋友有没有来过,下楼后看到小朋友已经在忙活晚上的宴席时,更想不确切了。
村里宴席都是摆一天的,不过晚上的人会比中午少一点。因为开始得早,大部队酒足饭饱迁移去大城家闹婚时天还没黑,这倒也方便了方其文他们收拾残羹冷炙。
等全部收拾好时,家里只剩了方其文和盛之梧两人。方意如今晚是要留在大城家的,方继庆祝铃秀和方其武在大城家待着还没回来,宝宝也抱去了。方其文在正堂看到盛之梧时还有点吃惊:“你怎么没去姐夫家凑热闹?”
盛之梧笑:“你在这,我去哪儿呀?”
方其文也痴痴笑起来,盛之梧俯身亲了下他:“他们看热闹,我们去看星星。”
一年前的星空下,盛之梧在想着怎样能把方其文带去念书,方其文怎样都想不到自己此生会出这个生他养他的村子。一年后,他俩是彼此最亲近的人,相偎在一起看这片未曾改变的星空。
“今天下午你有来我房间休息吗?”
“来了的。你还问我怎么上来了,我说和他们说了怕你闷,不用担心。”
“我半睡半醒间是觉得你来了的,但睡醒后又记不清了。”盛之梧揉方其文头,“明天……”
方其文蹭蹭:“明天怎么了?”
“明天晚上终于又能抱着你睡觉了。”
不过抱抱计划没有盛之梧想的那么顺利,主要是情绪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上午带孩子回娘家的方意如把孩子交给了方其文,点名要和盛之梧聊聊。
红光满面的方意如说“聊聊”说得客气,方其文就放心地有了宝宝忘了盛之梧。方意如带着盛之梧走到院子一角离人远了,语气迅速地不客气下来:“你和我弟弟是什么关系?”
盛之梧一怔,旋即想到方意如在外打工,大概见过一些荒唐事,果然方意如咄咄逼人:“别以为我们乡下人没见识,男人玩男人比男人玩女人还不要脸!”
这比较自然是荒诞的,盛之梧无意辩驳,他回想着这两天的事,斟酌方意如是看到了什么确定了他和方其文的关系,还是只从他俩的亲密推断了些什么想来证实。
只是方意如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她着急又悲哀地下了结论:他默认了。盛之梧的短暂沉默攫夺了她全身气力,她虚弱地开口:“文文打小心善,你不要害他。”
盛之梧知道自己再不开口要洗不清了,就说了一半谎话:“抱歉,你大概是想多了,我和方其文就是普通的,朋友也好叔侄也罢,普通的关系。带他去读书只是因为他想读书我又恰好能帮上,没有其他原因。”
方意如迟疑:“你不是……”
“不是。”盛之梧不想听她的揣测,“如果你要描述的是虚伪的情感,那就绝对不是。”
方意如好像松了口气,也好像仍在怀疑,拧着眉凶恶地说:“你带文文走了,就要好好照顾他,要是敢对文文怎样,我们全家都不会饶你的。”
她放完狠话很快地转身走了,没给盛之梧再说什么的机会,或许是怕盛之梧突然讲出什么她无法承受的事,只留盛之梧在原地无奈地想,小朋友之前说的“我跟我姐一直不太亲”,根本就不属实。
盛之梧又不安地想到,他和方其文的关系在他的世界会被包容祝福,但在方其文的世界,可能是罪大恶极。
不过这不安落入温柔乡就销声匿迹了。晚上洗白白的方其文坐在床头看书,看到洗好的盛之梧过来立刻把书放下,坐起张开双臂准备抱抱。本就小别胜新婚了,美人还投怀送抱,yù_w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