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他不说,却抱紧了陈昭。
陈昭笑笑一下一下地抚着陈念的背,轻声道:“爹不会抛下你的。”
陈念颤了颤,嘴里却道:“别烦,睡觉。”
陈昭当然知晓这孩子的脾性,停下话来不扰他。
陈昭一直清楚这孩子比谁都依赖他。话虽如此,可他更明白若少了陈念,他便生不如死。
未曾遇上时不在乎,当遇上了便再也摆脱不了。
抵达上海后的的确确发生了些事儿,陈老这回可算丢尽了颜面。
因为陈昭走了,摞下一堆烂摊子给陈老。女方自不能接受,作弄的陈老赔礼道歉了好一番硬是坏了一个合作对象。
陈老气急败坏,既发了电报又捎了电话最后换来陈昭一句:“爹便来上海我也不可能成婚。”
陈老唤着:“孽子。”却对陈昭此番行为无可奈何。
电话声停留了一会儿,陈老又道:“这孩子就是个孽缘,迟早毁了你啊!”只是这语气并不同方才,全然警示的语气。
陈昭一愣,随即道:“爹大可安心,勿做不必要的猜忌。”说罢,摞下电话。
他这话讲的满当,实则满心忧虑。哪能如此安心地陈念深陷陈老的猜疑中,在山东苦心修营的印象怕又毁于一旦了。
一路忧虑的回到屋中,便望见陈念坐在西洋床上满面欢喜道:“爹!”
陈昭心软了,坐到他的身旁道:“假使三儿离了爹会如何?”陈昭一想到陈老的话心底便生不安。
陈念只觉得今日的陈昭有些怪异,但依旧道:“怎会?三儿不会离爹的。”
陈昭望他晃了眼。
若爹说对你产生了其他的情意,你该怎么办?
“爹,爹?”
陈昭回过神来笑笑,道:“没事儿。”他始终未对陈念说出那句话来,怕说了陈念便要离了他去。
陈老说这孩子是他的孽缘,那是错了。
陈念怎能是他的孽缘?若让他毁了自己,他也心甘情愿。
陈念笑笑,道:“爹近日怕是劳累,早些休息罢。”
陈昭点点头,环住陈念。?
☆、过年
? 将至年关,陈昭给公馆上下放了个小年假。历年到了这一天便显得如此热闹,下人们到账房结算了工钱又向陈昭道谢,一番吉利话后才陆续走去。
整个公馆安静了不少,陈念便坐在陈昭身边拄着脑袋道:“只有我俩了。”
陈昭一笑,轻拍着他的脑袋道:“走,咱去购置些年货来。”
往日的年货都由下人准备了一番,只是这回也想试试那寻常人家的滋味来。
此日的上海街显得格外热闹,处处是那小贩吆喝的声响。
这陈念的小孩儿的玩性大发,一面拉扯着陈昭,一面指着摊上的小玩意儿道:“爹,咱去瞧瞧罢。”
陈昭也是头回遇见陈念这般欣喜,原是不喜这些街头玩意儿的心便沉了下陪着他一道去了。
两人转上一时辰,玩心虽尽了不少,只是那年货却未着落。
陈昭只得把他带去酒楼,等着午后再做打算。
陈念可是兴奋,坐在酒楼里依旧余兴未了的模样。因是玩乐,在冷天里的脸也红润了不少。
陈昭笑着打量他道:“三儿可愉悦?”
陈念点着头道:“初次同爹一道购置年货有些新奇罢。”
陈念倒容易满足,只要一个陪伴便可欢喜。
陈昭望着这孩子,竟道不出话来,只能怪自己早些年未能多陪陪他。
在酒楼停歇了一阵,又开始之前未完成的事儿。
陈昭紧握住陈念的手,两人顿然格外亲密不少。
“咦,是你?”一位女子的声音在陈念的身旁响起。
陈念顿了顿脚步转头看去,便发觉是一位妙龄的姑娘。
“请问姑娘是?”陈念偷偷的抽出了被陈昭握住的手,疑惑道。
陈昭黑了脸地望着那姑娘。
那姑娘道:“我们在酒会见过的,不记得了吗?”
陈念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姑娘,失礼了。”
姑娘掩面一笑道:“不过一面之缘不曾记得情有可原。能再相遇便是个缘分。”
陈昭也想起了这女子。她在一次酒会的夜晚同陈念谈言甚欢的那名女子。
陈昭可是妒忌,望着陈念同这姑娘再次的交谈起来,想来这世间怎会有这般开放的女子。
“三儿,时间不早了。”陈昭出言道。
陈念止住话来,望了他一眼。看着陈昭不悦的模样,便同那姑娘道了别:“李小姐,今日时辰已晚。”
“那就此别过罢。”李瑾笑着道别。
待李瑾远去,陈昭一脸沉闷地自顾地望前走去。
陈念早已明白陈昭的心思,紧跟他道:“爹,别不喜了。不过出于礼貌才同她交谈的。”
陈昭顿了顿脚步,脸色也缓和了不少道:“往后不准同她交谈。”
陈昭明知道这样于情不合,却还由着自己的独占欲。
可陈念也不反驳,应了声的答应下。
他只觉得陈昭的这般行为便如他不喜陈昭成亲一般,于是应了去。
陈昭终得以心安,重新牵起陈念的手购置了一番年货。
那手被包裹在陈昭的手中,感知到的全然是暖意。
大年三十,上海街张灯结彩。
“爹,咱把对联贴上罢。”陈念拿着陈昭方才写好的对联道。
陈昭摸了摸陈念的头道:“行。”
两人欢欢喜喜的到了大门开始糊对联。头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