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太大到底还是有弊端,安个对讲机的念头在何培文脑子里一闪而过。只是眼下肯定还是要做一些体力劳动,比如爬楼梯去叫人来吃饭。
方绍则在三楼装相框,是何培文闲暇时候拍来玩的,他倒是喜欢这些,特意挑一些裱起来挂在三楼的厅里,何培文靠在栏杆上,笑他:“又不是专业的,值得费这力气?”
方绍则回头笑答:“所谓艺术,非科班出身,便没有什么专业不专业,照片,从一定程度上,是摄影人的眼和心境。”
何培文想起他总是去看他看过的书,看他爱看的电影,看他的相机里未删掉的旧照片,笑他:“你有偷窥欲。”
方绍则洗了手过来搂着他的肩膀下楼去,摇头反驳:“怎么能说是偷窥欲呢,这是爱一个人的表达方式,至少是我爱一个人的方式。”说罢又解释道:“我想快一点,了解你的所有,好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对我形成一种依赖,起码在你想换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因为麻烦而依旧选择我。”
这样的情话,着实让何培文心里颤动了很久很久。除了抬头给了他一个长久的吻,似乎没有什么话语可以表达这种心动。上天和这个世界都对何培文太过宠爱,给了他所有的温柔和美满。或许,是他一直相信并且不遗余力在等待美好的回报。
晚饭后方绍则是一定要拖着他到外面散步的,下午一场小雨让傍晚的温度比这个季节该有的气温又冷了几分,方绍则从衣柜里给他拿衣服的时候,特意取了羽绒服和羊绒围巾,何培文一边由着他给自己系围巾却一边抱怨:“又不是要在外面过夜,这么麻烦。”
方绍则握着他的手出门时:“你在屋里呆了一整天,今天又下雨,不多穿点,要感冒。”
何培文不再说话,他知道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又是关于他不锻炼身体的一场争执。
他太懒散,方绍则又是那种不论工作还是生活,都要效率的人,就连他自己的身材都是精练到没有任何多余或缺点的效率。他说何培文瘦,抱起来有种病初愈的错觉,不敢或者不舍得去……他总是笑着这样讲,没有说的太露骨,何培文却知道他那些龌龊心思,无非是在床/上让他不敢放开做/爱,怕伤着自己。何培文也不接他的话,基本是暴力解决。方绍则也只好笑着挨打。毕竟这样明明白白的调戏,让何培文除了动手,没有别的应付手段了。
说起床/笫之事,方绍则与何培文的观点相去甚远,方绍则床/风大胆奔放,何培文就斯文多了,浅尝辄止,于是目前看来,方绍则常欲求不满,何培文却又嫌纵欲过度。真是无解之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