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开始,对方已反被动为主动,用手捧住他的脸,让他无法后退闪避。唇畔厮磨带来阵阵令人战栗的麻痒,像是被羽毛轻搔似的;最后,他终于松开唇,让对方将舌头探入。 那是青涩、稚嫩、毫无章法的吮吻,但却蕴涵着无法忽视的热情与狂热,令人根本招架不了,只能强压着几乎逸出喉头的呻吟,任对方亲吻。 终于,严家煜略感餍足地离开裴浩的唇。气息紊乱地凝瞅着他,白皙的脸庞早已染上一片诱人的绯红。 怎么样?自己的这一吻能达到怎样的境界?虽然刚才脑袋一片空白,但感觉应该不算太坏才是…… 然而,眼前的景象硬生生地给他泼了盆冷水。 但是裴浩脸上波澜不兴,缓缓抬起手放到唇畔,然后别过头—— 但是,嘴对嘴三十秒后,对方居然还完全不动心,抹抹嘴巴便走,这才是下下乘,因为狗舔都比你带劲…… 狗舔都比你带劲、狗舔都比你带劲、狗舔都比你带劲……对照着眼前景象,那七个字仿佛无限回圈似地在严家煜脑袋瓜中放大、再放大…… 「为什么会这样?」惨叫一声,自尊严重受创的严家煜捧着头,像被踩到尾巴似地飞逃离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刚才赶了好久都赶不走的小鬼,莫名其妙地像逃难般走了。 搞什么鬼? 瞪着被甩上的大门,裴浩捂着唇诧异不已;随即又想起刚才那一吻,被强压住的燥热再也按不下,瞬间布满他俊逸刚毅的脸。 感觉……很不坏。 「唉……」坐在窗边,严家煜叹了这一个礼拜以来的第九百声气。 黑板上老师口沫横飞地讲解着s,他一律右耳进左耳出。 无视老师的脸已黑了一半,他又叹了第九百零一声。「唉……」 啪嚓!粉笔随着手上使劲而倏地断裂,振笔疾书的数学老师停下动作,不是喊严家煜的名字,而是唤了他身边的夏凛恩。 「夏凛恩,你说说看,我上的课有这么糟吗?」他在补教界好歹也小有名气,不至于说出一堆外星文让学生听不懂吧? 夏凛恩好笑地咳了声,「老师的课很好,深入浅出,很容易吸收。」 「那你旁边的严家煜为什么叹气叹得好像我作践英才、毁人不倦、该下十九层地狱似的?」 班上已经有同学开始窃笑了,可狠狠刺伤数学老师心灵的严家煜还兀自撑着下巴,瞪着窗外的云彩唉声叹气,浑然不察发生何事。 瞥了眼已消沉整整一礼拜的家伙,夏凛恩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冷静解释:「请老师原谅,因为他家的猫死了。」 「哦?」 「那只猫与他相依为命十八年,却在吃鱼的时候被鱼刺梗死,严家煜同学哀恸逾恒,现在还在服丧期间;但凝于这个理由无法请丧假,只能抱憾来上课,请老师允许他能有私人空间为那只猫追思。」 一脸正经地说出这些话后,全班早就笑得东倒西歪,就连一脸阴沉的数学老师也笑了,正要再说,下课钟便响起,结束了这堂数学课。 打扫时间,经过严家煜身旁的同学都拍拍他的肩,要他节哀顺变,而严家煜听了,脸也垮得更难看。 拿着扫除用具扫着后方停车棚,沉默了三天,他终于耷拉着脸开口问身旁的夏凛恩:「全班好像都知道我失恋了……」 夏凛恩没说话,只是「嗯」了声。 果然是失恋了。他就想,为什么过完情人节后,身边的家伙没不但没兴高采烈或是一脸悲惨地向自己复述一遍,反而一反常态地闭着嘴巴要阴沉。 严家煜顿了顿,抱着竹扫帚,用可怜兮兮的声音低声道:「情人节那天他爽约了,然后我喝醉了向他告白完就睡着了。」真悲惨。「隔天醒来后,我又抱着必死的决心冲去他家吻了他,结果、结果……」 夏凛恩一挑眉?「怎样?」 严家煜只是进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反的话:「per妹说接吻是有分境界的……」 「哦。」一攫起眉想了下,夏凛恩聪明的脑袋立时明白了。 这家伙肯定发现自己是在最下乘、最烂的境界,男性自尊受创,才会好几天不说话。 果然。 提起这件事,严家煜开始抓狂,用他饱满的额头用力撞了撞扫帚柄,「他居然、他居然只是抹抹嘴巴将脸别开!我没脸见他了,他一定会躲我躲得远远的,我好可怜……我失恋了……呜……」 瞥了暴走中的严家煜一眼,夏凛恩在脑中翻检适当的词汇后,只丢出三个字。「请节哀。」 本来就是不被看好的单恋,没被甩巴掌兼唾弃,还骗到一吻,已是万幸。 「我办法啊。」不再撞扫帚,严家煜改成抓庄夏凛恩的衣领猛摇,还用泛红的双眼哀怨的瞅着他。「我没办法放弃嘛.可是我又没脸见他,因为我的吻……比狗舔还要不如……呜……」 这是啥比喻?夏凛恩险险没失笑出声。肯定是per妹说的。 不过被抓住衣领猛晃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偏偏严家煜力气又大得可以,被摇得头都晕了的夏凛恩皱起眉。 「好了,拜托你别再摇了。」 「呜……」严家煜还是ke似地拼命摇,非要摇到夏凛恩挤出解决的方法为止。 总算,夏凛恩被晃到受不了,只得抓住严家煜的手。「好啦,比狗舔还不如又怎么样?狗再怎么舔也不就那样,人可是会进步的。」 「哦?」见事情似乎行转机,严家煜立时停下动作。「怎么进步?」 「还不简单,就跟打电动一样,拼命打怪,提升你的等级就好了啊。」夏凛恩拉平被抓皱的衣服,没好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