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眼看着他去死无动于衷,他要是死了,就是我害死他!”
杨纬忆把头深埋在顾铭颈弯,把身体缩进顾铭怀里,他的惶恐无助,深痛自责,顾铭统统感受得到。
顾铭抚了抚他的背,“他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你是不是知道李天骐人在哪?”
“我还在查,会查到的。”
“阳阳,你不欠他分毫,他只是把欠你的还给你而已。”
你永远不会懂,我推开门,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气味,你气息全无脸色灰败的躺在床上如同断了线的破布娃娃的时候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你永远没办法体会,我等在手术室门外,观察每一个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护士脸上的表情、眼神、嘴角的微小动作想看出点端倪,却又疯狂的想远离他们,仿佛他们不说话,你就永远活在手术室里,而一旦开口我就要面对50失去你的风险。
是,你不很李天骐,你不恨李家,你不恨那些曾经带给你伤害的人,你原谅他们了。
我,绝不原谅。
作者有话要说:
☆、冷战
杨纬忆没来的及追问顾铭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被困意击败沉沉地睡去,却因为顾铭的那句话做了一场噩梦,出了一头的汗。等他浑身酸痛地从噩梦里挣脱出来,顾铭已经醒了好一会儿正支着脑袋看着他。
顾铭很喜欢这样看着杨纬忆,即使是上班走之前他也要这样看上杨纬忆几秒才会起来去洗漱、晨练、上班,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他仿佛能描绘幸福的形状。
顾铭经常这样做,杨纬忆能捕捉到顾铭这样看他的时候并不多,他睡觉很轻,顾铭的动作更轻,很少会吵醒他。但再迟钝的人也能在相处中感觉多对方周全小心的对待,杨纬忆有时觉得幸福,有时又因为他幸福而觉得亏欠了不幸福的那些人。
今天,伴着噩梦醒来,看见顾铭这样看着他,他的心情格外复杂,李天骐的事情和顾铭的话一起压在他心上有万斤重。
“去上班吧,你要迟到了。”杨纬忆说。
“阳阳。”
顾铭眷恋地抱住杨纬忆。
“哥?”
顾铭的反常杨纬忆杨纬忆有点神经过敏,半天没回过神儿,顾铭已经抽身走出卧室。大门开合的声音,顾铭没和他道别就走了。
杨纬忆换上居家服,按亮手机屏幕,屏幕上立刻跳出李天行打来的未接来电,还一封未命名的邮件提示。
杨纬忆先给李天行回了个电话,打过去响了两三声却被李天行挂断了。杨纬忆看了看手机屏幕,点开了那封邮件,邮件是凌晨两点钟转发给他据现在过去六个小时,收件人除了他还有两个人。
邮件里面是几张明显是偷拍的李天骐的背面和侧面照片,背景是一片海,那海景是杨纬忆足足看了一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一片,连照片上人望着海的角度都和他那时坐的位置无出其二。
再往下翻,李天骐在往大海中走,海水浸到了他的膝盖。再往下只能在夜幕下隐约看到一个脑袋,再往下只剩一片映着月光的海水……
李天骐果然去了海边,不是别的,正是他呆过的那一片海,他怎么会没想到!这照片是凌晨两点钟发来的,那李天骐已经……
杨纬忆浑身发凉,止不住地颤抖,再打给李天行,李天行没有接。
过了几分钟又打回来,杨纬忆连忙接起来。
“杨纬忆,天骐哥自杀了,昨晚在海边,你也已经看到照片了吧?” 李天行很平静,平静地出奇地说,“你不用担心,他被当地人发现救下来送到医院,人救回来了,刚才已经醒过来。”
杨纬忆大脑当机,分不清是喜悦还是什么,半响嘴上才迟钝地回一句,“那,那就好。”
“说起来要感谢顾铭那封邮件,要不然我们现在还像眉头苍蝇一样乱撞。”李天行略带讽刺地说,“请你替我谢谢顾铭的好心。”
那封未命名的邮件是顾铭发……两点钟他就已经收到了李天骐的消息,或许更早……
“天骐哥他……醒过来只说了一句话,就是求我替他保密,不要把这件事让你知道。然后,不管谁和他说什么,他再不肯说一句话。医生说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怀疑他患有长期的抑郁。”
杨纬忆沉默地听着,李天骐似乎不无犹豫。
“天骐哥不让我说,但我看得出他很想见你。他现在不肯吃东西不肯配合医生的治疗,可他现在的情况这样我也不敢跟伯父伯母他们说,怕他们急出点好歹。我知道这样的请求可能有些过分,但你能不能来看看他,我想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他真正需要陪在身边的人是你。”
“我……”
杨纬忆忽然明白顾铭今天早上的反常,他大概早料到那边的情况,或者可以说很有可能,那个救下李天骐的“当地人”就是顾铭的人。
顾铭执着地想要李天骐把欠他的全部还给他,这里面也包括了一场自杀与被救?还是说,如果没有他昨晚那些害怕李天骐死的言辞,顾铭原本是想要李天骐那命来偿还的?
杨纬忆越想越觉得恐惧,顾铭的一向深沉心思头一次让他觉得深不可测到仿佛能嗅到血腥的气息,连同顾铭这人让他觉得如此的可怕。
杨纬忆知道,他不该就这样凭自己的猜测判顾铭死刑,但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问。
他坐上飞机犹豫要不要给顾铭发条短信,但似乎根本是多此一举,从他踏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