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斯菲尔德忙将他扶起,谦虚道,“您太客气了。在这里我是学生,没有老师向学生行礼的规矩。”
虽然他这么说,但阿克兰面对皇室贵族自然不敢怠慢。他将洛斯菲尔德请进院长办公室,二人落座后有人端上了红茶和午后甜点。
“我已经看过勋爵在笛卡尔大学的学习记录,不知道您在牛津想进修哪个方面?”阿克兰问道。
“我上次来访时参观了解剖课的实验室和课程安排。我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够参与进来。”洛斯菲尔德道。
阿克兰深深点了点头,“安排您进课程很容易,但解剖学的课程多在清晨和傍晚,您是否来得及从普雷斯顿宫赶来上课呢?”
洛斯菲尔德微笑道,“我听说牛津提供给学生单人公寓,不知道有没有房间可以提供给我?”
阿克兰有些为难,“公寓倒不是没有,但跟勋爵的普雷斯顿宫比起来可就……”
洛斯菲尔德谦逊地笑道,“这没什么,我只需要一个单人套间,最好是这个医学院的公寓。如果能再给我的仆人一个地方住就更好了。”
阿克兰见他这么说便点点头,“我明白了,一会儿我带您去贝瑟太太那里。她负责管理医学院的公寓。”
二人谈了一会儿关于研究的话题,接着阿克兰带着他下了楼,穿过大厅来到了医学院的侧门。侧门外是一条走廊通向旁边的学生公寓。二人走过细长的走廊来到公寓楼一层,一层的角落里是管理人贝瑟太太的房间。阿克兰将洛斯菲尔德介绍给贝瑟太太,接着询问了公寓的住房情况,很不巧的是套间已经全住满了。
阿克兰见洛斯菲尔德有些失望忙提议道,“如果勋爵愿意我可以去询问其他学院,或者将学院楼上给贵宾留的临时住处腾出来。”
“不不,那样太麻烦了。”洛斯菲尔德不想太过声张。他看了一眼管理人房间墙上标注房间分配的地方,40几个房间果然都没有挂钥匙,但有一个房间的钥匙挂在那里,而且标着是宽敞的套房。他好奇地向贝瑟太太问道,“这个房间也有人住吗?”
贝瑟太太摇了摇头,“没有。这里从前住过一个学生是莫莉屋的常客,后来入了狱被开除了。这一层的套房费用很高,没有人愿意花钱去住他住过的房间。”
洛斯菲尔德立刻明白了这个房间的主人是谁,向贝瑟太太微笑道,“那么我住这里好了。”阿克兰还想劝阻却被他提前止住了,“就这么定了。请不要动房间里的任何东西,我习惯让自己的仆人收拾。”
当天下午,普雷斯顿宫内的花房
午饭过后,卡尔林夫人给二十几盆玫瑰花换土。下午茶时间,格林太太端来了红茶和自制的小点心,让他坐在花房旁的小屋里休息。看着他吃点心,格林太太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瓶杜松子酒,“卡尔,这里有一瓶别人送我的酒。如果你喜欢就拿去吧。”
卡尔看到这瓶酒,不由想起了早上发生的事。格林太太见他微皱着眉思索着什么,有点奇怪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您。”卡尔忙接过了酒瓶。
格林太太见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微笑着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有心事可以说出来听听。”
卡尔考虑了一下该如何措辞,“我对一个不值得尊敬的人做了不礼貌的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道歉。”
“不值得尊敬的人?”格林太太有些不解,“是什么样的人?”
卡尔摇摇头,“我不能说。但这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应该得到尊敬,不是吗?比如说草菅人命的杀人犯,颠倒黑白的政客或是那些非男非女的变态?”他故意不经意地提起。
格林太太微笑着喝了口红茶,“卡尔,我听说你跟着洛斯菲尔德勋爵很久了?”
卡尔一愣跟着点了点头,“我从6岁起跟着勋爵在一起。莎朗夫人让我陪勋爵一起上课,一起外出,休闲时一起游玩。我知道这么说不合身份,但他就像我的亲兄长一样。”
格林太太嗯了一声,“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勋爵身上,你觉得他会道歉吗?”
卡尔张了张口没说话,但他心里知道答案是什么。格林太太笑了笑站起身,“今天谢谢你帮我换土。这里没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卡尔站起身向她行了一礼,接着转身走出了花房。走在回西区的路上,卡尔想着格林太太的话。他犹豫了许久后在心里决定了什么,然后一脸释然地回了西区的住处。
第二天傍晚时分
当莫里斯俱乐部的门铃响起,前台上的安德鲁意外地看着走进来的卡尔,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又来。他继而低下头去,装作没看见他似的继续看手上的书。但他的耳朵一直专注听着他的动静,根本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卡尔来到前台看他不理他,便也把头转向别的方向,憋了半天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安德鲁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卡尔咬了咬嘴唇,声音稍微大了一点,“昨天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居然是专程来给他道歉的,安德鲁心里顿时开心起来,他的一句话让他昨天的委屈似乎散去了很多,但他的脸上忍着不表现出来。
卡尔见他不出声抬头看了看他。他的脸上表情很奇怪,好像在忍着什么情绪似的。卡尔以为他还在生气便开口道,“那个酒杯要赔多少钱,我赔给你。”
“我不需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