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着晚课上不了多久,柳原年纪大了也要早睡养生, 应当没一会就能结束, 到时再去看他不迟。
“没, 就是随便走走……”一番权衡后,云钰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跟着又回去了。
他坐下听课, 心思却全未在这上头。眼看外头天色越来越暗,他坐立不安起来,对柳原的提问都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不过柳原也不比他清醒多少,老人j-i,ng力比不得少年, 又较为嗜睡些,困倦之下好几次将书都拿倒了,瞧得云钰忍俊不禁。
云钰有些能猜到他磨着自己的原因, 一时哭笑不得。
过得一时,小安子送来了太医开的药外加一盘解苦的冬枣。云钰接过来一口喝完,抓了把冬枣塞给柳原,自己也吃了一颗, 笑道:“老师,天色已晚,外头夜深露重的,您还是早些回去吧。我会背好《论衡》的,不信明日您来检阅便是。”
柳原有些无奈,合上书:“皇上,今日咱们讲的是《齐民要术》。”
云钰一怔,拿过书来一看,讪笑道:“一时看走了眼,老师勿怪。明日一定背会,保证烂熟于心。”
柳原起身,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长夜凉寒,皇上不必背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云钰直点头,好不容易打发走人,他却感到困倦阵阵袭来,脑子犯起迷糊,眼皮也重了起来。
太医曾说过他开的药方有凝神安眠之效,服下之后会有些嗜睡乏力,睡一觉便会好。云钰此时便觉困得厉害,推开门的力气都没了,只好强撑着回到床上躺下。
他觉得仿佛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唯有意识飘飘乎乎,想着要去看看他,身体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只好放弃,任由自己慢慢睡了过去。
在他意识亦渐模糊之际,门外走来数人,不知扛着什么东西,轻轻打开房门,将那东西扛进来,小心翼翼放在了他的床上。
待几人退出去,寝宫内又恢复了平静,幽暗中除了轻微的呼吸声没有丝毫响动。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发出幽幽冷光,犹如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云钰神智渐渐回还,感到似有什么东西在胸口蠕动摩挲,更有温热的气息在颈边游离,丝丝痒痒的,甚不舒服。
他偏过头去,抬手挡开胸前的手,一个低柔娇婉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皇上……”
云钰皱了皱眉,努力让神智回转。忽然感到衣襟被缓缓扯开,一只手游蛇般往里面探了进去,惊得他一个激灵,蓦地睁开眼睛。
“皇上,你醒了……”女人的声音轻柔绵软,从很近的距离传来,让云钰不禁起了一身j-i皮疙瘩。
女人的声音。
这里怎会有女人?!
云钰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往后退了一些,揉揉眼睛再去看,正好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娇媚脸庞。
他懵了一会,猛地想起身后退,手却好死不死压在了某处柔软高耸之处,舒软滑腻,还带着温暖的热度,触感有点像永和斋的鲜r_ou_包子。
“哎呦,皇上……”女人发出一声娇吟,得了某种暗示般,挺身就搂了过来。
云钰如临大敌,忙不迭将她推开,竟就此将美人给推下了床。
女人惊呼一声,身上本就只盖了半截的被子尽数滑落,如剥了刻的j-i蛋一般毫无遮拦,几乎都要闪了云钰的眼。
回想先前柳原所为,云钰已明白过来此时是何情势,一时又是无奈又觉窘迫。
“皇上……”女人坐在地上,身躯微微发颤,不知是冷的还是激动的,楚楚可怜冲云钰伸出了手。
云钰见女人的身躯一览无余,一阵窘迫,眼神闪烁不敢直视:“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朕的寝宫里?”
女人见他没有来拉自己的意思,索性起身,随意裹了被子便往床上爬:“回皇上,奴婢是专程来伺候皇上的……皇上未经人事,难免紧张。放心,奴婢会好好教您的。”
云钰见她靠近过来,心中一急,不由自主一脚踢了过去:“你……别过来!”
女人没想到他会有此举动,又被一脚给踹下了龙床,摔得花容失色,不敢再妄动了。
云钰羞愤不已,不知道柳原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想出这种法子来。
他想让这女人出去,一想她连衣服都没穿,这么出去定然不妥,索性自己翻身下床,夺门而出。
奉了嘱托守在外面的小安子见皇上不好好享受春宵,竟然跑了出来,叫他不住又不敢声张,赶忙去向柳原报告。
其实在宫中,帝王的一言一行皆至关重要,即便是在床笫之间也一样。身为帝王便要征服一切,尤其是女人,故而除了无师自通者外,天子的第一次皆需经过专人教授,以防大婚之时不知所措。
像云钰这样的,更是需要重点指导。
柳原出此下策也是无奈,指望着云钰见识了女人玲珑有致的娇软身躯之后,那根筋能给正回来,从歧途之上悬崖勒马。
可惜他这釜底抽薪的法子非但并未奏效,反而让云钰对女人有了畏惧之心,如躲瘟疫般逃得飞快,径直就去找肖长离了。
肖长离正要吹灯歇息便听门被砸得砰砰响,打开后看到云钰气喘吁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云钰径直闯进屋去,坐下就连灌了几杯水,呼呼喘着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神情十分之复杂。
肖长离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云钰又灌一杯水,不慎呛着了,连连咳嗽。肖长离拍了拍他的背,并不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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