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名绣师所作。”
大堂管事看着水灵烟笑呵呵道:“姑娘你看,这扇底白如雪,那可都是用真丝一针一线勾勒出来的。再看这荷叶,活灵活现,绿意盎然,荷叶上面的露珠仿佛浑然天成。最妙的便是这朵荷花,多么圣洁,多么高雅,直让人联想到那句话,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面对管事的灿烂面容与一番天花乱坠之词,水灵烟无法驳斥,笑着点了点头。
“我看这位姑娘真是生得水嫩,皮肤白皙,红云应面,烟波似水,恰如出水芙蓉,这把荷花扇和姑娘简直就是绝配!”
水灵烟活了十七年,这十七年里听的最多的就是风一栚的奚落与贬斥。大堂管事狂轰乱炸的溢美之辞不论是真是假,她听得心里一时愉悦地开了花,脸上也瞬间泛起了红霞。
管事继续道:“姑娘今天真是来对了,正巧小店这几天在搞活动,只要姑娘购买此款荷花套装,包括这把团扇和常服就可以全部带走。另外附赠一枚名师限量手办的精巧头饰,是不是很合适呢?”
水灵烟钻进套中正听得入迷,心底忽然有个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不行,我不是来这买衣服的,正事要紧。
风一栚从身后道:“管事你别说的好听,衣服合不合身试了才知道。”
大堂管事一听乐开了花,赶紧拿上一应物件,凑近水灵烟跟前,笑道:“姑娘,请随侍女到里间换衣。”
水灵烟回身看着懒散倚在门口的风一栚,刚要开后喊他风师兄,却见他皱紧了眉头,遂改口道:“六哥,不妥。”
风一栚眯着眼睛看他,迟了片刻,缓缓道:“什么,不妥?”
“我们今天来锦绣阁······”
“七妹明天要去相亲,六哥自然不能让你差了事。我们今天来这锦绣阁,你看中哪一件便试哪一件,试到你满意为止。若你都看好了,六哥便为你包下这家店。”
水灵烟觉得莫名其妙,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但见他严肃认真,微微点头,也只好听令去大堂里间换新衣去了。
风一栚倚在门口等了多时,看着锦绣阁外碧绿的河水,倒映着蓝天白云。洁白的云朵如一艘艘小船,缓缓在河中飘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锦绣阁内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于是回过身去瞧。
眼前一位妙龄少女,身着一袭荷花色的真丝长衣,点点星光不时在身上闪烁。
少女头上插有一支碧绿的莲蓬发簪,头发高高束起,在身后如瀑布般顺滑下来。她手执一柄轻盈的荷花团扇摆在隆起的胸前,脸上泛起一片红晕,羞涩地有些不知所措。
大堂管事围着少女上下打量,连连赞叹,只道是仙女下凡。
风一栚看着眼前的景象,喉咙突然有些发干,脚下也顿时感到无力,就要站立不稳。他深吸一口气,迈开腿朝那荷花般的少女走去。
“七妹,你的领口歪了,六哥帮你整理一下。”
“多谢六哥。”
水灵烟感受到风一栚的双手在自己的颈后摆弄了几下,随后颈后传来突如其来的刺痛。
“啊!”
“七妹你怎么了?”
风一栚翻开她颈后衣领,从衣领中抽出了一枚银光闪闪的绣花针。
他捏起这根绣花针,放在大堂掌事眼前,怒目圆瞪,“掌事,这跟针是怎么回事?”
掌事看见这尖锐之物慌了神,忙解释道:“客官,莫要动怒,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风一栚冷冷道:“误会?这根银针分明就藏在你家的衣物之中,还刺伤了我七妹。若不是没伤及要害,怕是我七妹今日就要在你这锦绣阁送了性命!”
“这,这······”
他转而面向店内顾客,振振有词:“各位听我说,我原本以为,锦绣阁百年老店,我与七妹冲着你家声名而来,只为挑选一件中意的服饰。可没想到,锦绣阁手段阴狠歹毒,竟将银针藏于出售的衣物之内。这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置顾客于死地!”
“听说锦绣阁在改为织锦行之前,在江湖上就是靠暗器为生。想不到,如今竟然再次使用这等卑劣的手段!”
强而有力的声音贯穿着锦绣阁整个大堂,渐渐吸引来了店中顾客及街上行人的围观与讨论。人群之中,窸窸窣窣,听过风一栚这一番言论之后,更是对着大堂掌事指指点点,讨伐辱骂之声是此起彼伏。
掌事心急如焚,惊恐之余颤巍巍道:“大家莫要慌乱,老朽以命担保,我锦绣阁几百年来本本分分做生意,绝无害人之心,绝无······”
风一栚冷笑一声,大声道:“说到底,你就是不肯承认了?”
“好,如此昧着良心做生意,我也懒得与你多费口舌。我看你这黑店是开不下去了,就让我来帮你砸了这锦绣阁的招牌!”
风一栚不顾掌事的惊声呼喊,在身后看热闹的人群簇拥之下,大步流星向锦绣阁外走去。
锦绣阁外,三个大字金光灿灿,耀目辉煌,他看了一眼,飞身跃起,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