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我。”我的嘴唇发着颤,眼前一阵阵发黑,甚至无法确定说出来的话语法是否正确。
“哦?”他的手伸进我的衬衫里,将我穿戴好的衣服再次弄乱,“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这个……”
他的语调很慢,动作却无比坚定。
不顾我的挣扎,他掀开那薄薄的衣料,将我一直不愿被世人发现的东西清晰而绝对地暴露了出来。
“你从昨晚开始就在藏的是这些东西吗?这是别的男人弄上去的?”他沿着那些鞭痕勾掠,动作很轻,我却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不要……”我的额头抵在瓷砖上,双腿发软,不停地出着冷汗。
他知道了!他发现了!什么都完了!
“原来,你喜欢疼痛。”他的声音离我很近,带着令我恐惧的恶意,“这又是你们有钱人的游戏吗?我昨晚是不是不该救你?说不定你就喜欢被他们殴打,你会在疼痛中勃起、shè_jīng,像个变态——”
“够了!!”我用力推开他,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无意中瞥见镜中的自己,那毫无血色的脸孔苍白的如同冬日里的积雪,带着深沉的绝望和无措。
我一刻也不想待在冈萨雷斯的身边,一刻也不愿看见他冷漠的眼神!他让我发疯,让我痛苦的无法呼吸!
他的话犹如尖刀,句句刺进我的心里,把那里刺成一个鲜血淋漓的大窟窿。
昨晚的一切荒诞的设想此时都仿佛在嘲笑我的痴心妄想。
最终我是怎么仓皇逃离那间公寓的,事后已经回忆不起来了。我只知道我坐在伯格的车里,衣衫凌乱,狼狈不堪。我的指甲狠狠抓挠着手背,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我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冈萨雷斯眼前了。
那之后的一个月里,我没有再去试图联系冈萨雷斯,生活好像一如既往,又确实发生了某些无可挽回的变化。
我极力想要忘记他,为此我更换了园艺公司,将自己完全投入进工作里,把自己的时间占得满满的。但严重的失眠还是侵袭着我,让我整夜整夜无法入眠,有时候甚至会睁着眼睛到天明。
我十分清楚自己在重走十年前的老路,甚至比那时更加迷茫绝望。我现在最应该去做的是找我的治疗师采取有效的治疗,阻止病情恶化,可我一想到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要再去回忆一遍那日的情景,我就开始畏缩不前——那无疑是在我伤口上撒盐。
有几次夜深人静,我会让伯格载我到冈萨雷斯的公寓附近,然后再一个人下车慢慢地走过去。我会像个无可救药的偷窥狂,时刻注意着他家的那扇窗户,如果它亮起,我便会怀着复杂的心情既盼望又害怕对方的出现。
我可能比我自己想象得更在乎冈萨雷斯。在和他断绝往来后的、第三天,我有了这样的认知。
我靠着安眠药入睡,借着繁忙的工作暂且忘记那些令我不愉快的事,就这样迎来了巴蒂斯特的巴黎女装秀。
作为合作对象,我自然要去现场捧场。而在去巴黎的前一晚,我再次来到了冈萨雷斯的公寓楼下。不为见他一面,只为在他的邮箱里留下一张大额的支票。
我祈祷他不要因为厌恶我而和钱过不去,毕竟他很缺钱,而我想帮他。
“何塞真的不来吗?”巴蒂斯特直到上了飞机还在问我这件事。
想想一个月前我还为了这个人和冈萨雷斯生气,真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牵强地笑着:“他真的走不开。”
巴蒂斯特爱玩,对谁都感兴趣,但决不会投入太多真情,他会记得冈萨雷斯,大概有很大部分原因是由于对方的好相貌、好身材。
一想到那个人再也不属于我,一想到他可能会和别人、下一个“我”亲吻、爱抚、结合,我就要发疯了。可偏偏我实在没有理由、没立场去嫉妒,因为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单纯。
巴蒂斯特的巴黎服装秀十分的成功,他在颜色和造型上的天赋展露无遗,他的秀连着“梅丽尔”这个糖果品牌相继被刊登上了各大时尚杂志和网站。他们称他为——天才。
看到他这么成功,我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何塞。”
在与巴蒂斯特分别的时候,他突然对我说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话。
我疑惑地盯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他是‘豹猫’的高岭之花,没有人能得到他的青睐。如果你敢骚扰他,就要做好被他揍到半死的准备。我一直知道他是不能碰的人,没想到你不仅碰了还成功了。真是可惜,我一下子失去了两个目标。”他垮了垮脸,未了洒脱一笑,“不过能和阿尔瓦你合作我还是很愉快的,祝你们好运,下次见!”
高岭之花?不能碰的人?冈萨雷斯?!
我站在机场出口,久久无法回神。我以为我并不是唯一一个,但巴蒂斯特却告诉我我是那个幸运儿。
一切都乱了,我把什么都搞错了!
冈萨雷斯根本不是什么男妓!我却自以为是的用金钱买下了他!
那他为什么要同意那样无礼的要求?他当时完全可以一拳把我揍趴下就像他对待其他人那样!
我心绪不宁,总觉得自己被安眠药腐蚀的大脑已经无法运转。
这是否也是命运的安排?
当我开始对一切都选择逃避、消极应对的时候,命运女神为我点燃了一盏指引方向的灯。那光明虽然微弱,仍叫我内心希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