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就该把那孩子弄死!”
蒋老二想起那时候侄子为了让那孩子毫发无损的出国,不惜拒绝缝合伤口,以死相逼的一幕,还有点心悸。
他安慰的说,“算了,毛毛有了那次的经历,以后肯定不会再干那种蠢事。”
“再说了,那孩子在艺术团跟人结怨,断了一条腿,据说走路有点瘸,舞蹈是不可能再跳了,后来好像进一家小公司做了普通文员,这几年没再回来过,也算守信用,说到做到。”
“性格扭曲,太过自负,难成大器。”
蒋父发现儿子抓起一个年轻女孩的头发,大厅观众之下放到嘴边亲吻,看得他眼角直抽,“臭小子是故意的,他在向我示威。”
老头儿,你说随便我怎么玩都可以是吧,那行,我就随便玩了啊。
这是蒋父从他儿子的眼神里看出来的东西,他血压高,为了自己的身体考虑,二话不说就转身走开,眼不见为净。
蒋老二警告的瞪了眼侄子,让他收敛一点,差不多行了。
蒋恶无所谓的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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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迷信,开席时间找人算了的,十一点四十。
宾客们提前就座。
老太太九十大寿,穿了身定制的红色唐装,一头稀松的银发整齐梳了个发髻,体体面面的坐在上方,她年轻时候就喜欢玉,老了还喜欢,脖子上手上都佩戴了儿子给买的玉器,显得雍容华贵,j-i,ng气神看着很不错。
儿孙们依照辈分磕头拜寿,报一个名,上来一个。
唐家除了当家主比较狠,早早给自己结扎,这些年只有一根独苗,其他人都挺随心所欲,抛除外面不清不楚的私生子女不说,认祖归宗的大多都是两到三个。
所以唐家是家大业大,枝叶繁茂,除了唐宏明一家缺席,其他的都来了,一番流程走下来,花了一个多小时。
到点上宴席。
唐远跟裴闻靳站在走廊上,待会儿他单独行事,对方要跟着他爸。
“你看着老唐同志啊,让他少喝一点酒,你也是。”
裴闻靳也有话叮嘱,“不要让蒋恶靠近你。”
唐远摇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裴秘书,你这醋味儿咋个还没散呢?”
裴闻靳睨他一眼,整整袖口,径自进了左手边的包厢。
唐远迈开脚步,进去的那位又出来了,动作强硬的把他拽到距离这里最近的洗手间,等他出来时,嘴巴上破了个口子。
罪魁祸首已经走了。
卧槽!唐远舔着嘴巴上的伤口,做标记也不带这么狠的,一会儿还让不让我吃菜啊?
“唐,你怎么还不进来?”
丹尼尔从斜对面的包厢里探出脑袋,看到了唐远嘴上的伤,他连忙走过去,有模有样的砸嘴皮子,“啧啧啧,亲爱的,你有一个粗暴的情人。”
唐远抽着嘴纠正,“爱人。”
“好吧,是爱人。”
丹尼尔喜欢他的认真态度,“唐,我觉得,就是,那个,心眼,对,你的爱人心眼太小了。”
唐远再次纠正,护犊子样不要更明显,“那叫占有欲。”
丹尼尔滑稽的翻了个白眼,“ok,你已经完全被他迷住了,王子竟然被骑士迷住了,天哪,我真是……”
唐远将他搬转过来,面对着包厢,“丹尼尔同学,赶紧进去吧,别逼逼了。”
丹尼尔,“……”
包厢里有好几个外国友人,都是被丹尼尔的热情感染,来中国游玩的,赶巧碰上了这次的寿宴。
冯玉坐在他们旁边,语言交流有障碍,她就全程低头刷手机,直到丹尼尔把唐远叫进来,才将已经发烫的手机放进口袋里。
倘若今天不是唐远n_ain_ai的大寿,冯玉早就提前走了,或者说她就不回来。
唐远跟丹尼尔分别在冯玉一左一右坐下来,在座的碰了个杯。
冯玉放下杯子,垂眼夹了两截酥炸秋葵到盘子里,也不吃,就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闷闷不乐。
唐远听到丹尼尔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跟冯玉说话,问她想吃什么,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
冯玉无j-i,ng打采,偶尔应一声。
丹尼尔既不灰心,也不嫌烦躁,依旧笨手笨脚的用中国的方式来照顾她,看她的眼神很宠,像一头大笨熊守着自己的小白兔。
唐远多看了两眼,趁丹尼尔跟朋友说话的功夫问冯玉,“你怎么没跟你哥他们一桌?”
冯玉垂着眼皮,“不想去。”
唐远猜想她大概是不愿意家里人跟她提起前男友的事情,“当年裴闻靳父亲的手术,还多亏了你两个哥哥帮忙,我一会儿要去给他们敬……”
冯玉打断他,没头没脑的来一句,“唐远,你手上的戒指呢?”
唐远一愣,他顺着冯玉的视线看看左手无名指,戒指戴的时间短,还没留下什么白印子。
冯玉重复着问了一遍。
唐远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眼里若有所思,“昨晚洗澡拿下来了,忘了戴回去。”
冯玉沉默了半响,很小声的说,“我看到了。”
唐远面不改色的笑问,“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冯玉的语气停顿,有点羞于启齿,“我看到他把你抱在怀里,你们很亲密。”
说完,她就飞快的看了眼唐远,在他下嘴唇的新鲜伤口上停留了两三秒,之后又将视线收回来,继续放在j-i,ng致的餐盘上面,“你跟他是那种关系。”
唐远大方承认,“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