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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鹤无声飞行至几里外的一幢小木屋,翩然落地的同时变化成一名英气俊美的青年。他正是花临,刚从药仙那儿跑回来,褪去一身羽毛的掩饰,那张白皙的脸已不见旧日在邯城留下的伤,却透出漂亮的红晕。
“搞什么东西,老是那样整我,又那副暧昧的态度。气死我了。”花临骂骂咧咧踹门回屋里,顺手拨了拨肩上雪尘,方才返回途中下起小雪,令他觉得更冷,心情也更糟。
虽说那成天想着整人的是花临,但他从没能在晋源萍那儿占到一点便宜,这么骂也只是求个爽快发泄罢了。只是他并不晓得晋源萍那暧昧的态度,有一部分确实是为了挽留他在岚峰而已,然而真正原因只怕连晋源萍自己都未透澈明白。
“本来不累,被他这么一搞我都累死了。”花临还在低声抱怨,一面回卧房更换衣服,脱得只剩里裤,再翻找出一套干净的来换。天气冷,他迅速套上裤子,然后从里衣开始层层穿套,系着最外那件衣戴时背上贴来一个温度和柔软的触感,肩上被披了一件轻软蓬松的狐裘。
“何人?”花临吓出一头冷汗,猛地回头看到红藤正面带微笑、含情脉脉站在身后。
“还能有谁,岚峰有我师父的重重结界跟迷阵,若无人领路,谁能自由出入。难道你还以为是你的岳大哥?”红藤语气不冷不热的调侃花临,把那狐裘裹住青年施力往床铺的方向带。
花临一头雾水忘了挣扎,红藤看他傻样,好笑道:“怎么?很意外是我?”
“你、你不是已经用了药仙的药,那怎么还来?”
“我是用了那仙药不错。可我喝的又不是忘魂汤,自然记得你我之间的事,起初也没去在意,可有时那段旖旎往事会悄悄钻出来,慢慢的就忆起当时的滋味。我怎舍得将你忘却?”
花临赏他一记眼刀,却又好笑道:“当初知道你没事,我也是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别闹了,快走吧。要是再让你师父发现的话,还不晓得他要怎么生气惩罚你。”
“你关心我?”红藤觉得感动,把人压得更实。
“起身啦。”
“我好想你,花临,一想起你为了岳菱险些命丧邯城,又被他给强要了,我就……”红藤深吸口气咬牙道:“真妒恨。”
“不全然是你想的那样。他也不是逼我、唉。走开啦。我没心情。”花临推了几次都推不开,红藤与他身形相差不多,没道理会推不开这人,他越想越不高兴,阴沉着脸警告:“你别硬来,我也不是好惹的。”
红藤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欺在花临身上苦苦哀求:“好花临,我着实想得很苦,为了你我也不怕师父如何责罚,你忍心我再苦等下去?”
“那是你的事。我又没逼你。”花临一巴掌推开红藤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起身脱了狐裘甩回红藤身上,咋舌道:“麻烦死了。你让我上我就考虑,你让我干你我就考虑,红藤,我想干男人,你给我上。”
花临尝过被男人上的滋味,也觉得躺着那个比较占便宜,但现在却很想反过来,没别的原因,图个精神爽而已。于是他扑回红藤身上,双手夹住红藤双颊猛亲,粗暴啃着他的下巴、唇瓣,然后邪笑道:“考虑得如何呀?红藤大师兄,你乖,把腿张开。”
红藤想都不想就否定这提议,使劲翻身要反制花临,两个大男人就在床铺里打架,一个出掌拍软胳膊关节,一个弹指施术回击,没一会儿两者手脚缠在一块儿,谁也不让谁,景象滑稽可笑。
正此时,绿藤似蛇悄然攀爬进小屋里,从各种角度潜伏进来,床底下早已盘满藤蔓与蛇族,就等床上那两者察觉不对时打破僵局,一阵怪风破窗刮入,一头巨蟒飞进屋里,身上白鳞闪烁银辉。
红藤哪料到有人能突破他师父设下的禁制,吓得呆滞,花临扭身护在红藤身前叫道:“当心!”
此举正中那雪白蟒蛇的心思,当即将花临卷走,红藤反应过来要追上,窗口扑来无数藤花的花穗及花瓣,放眼山谷坡道间皆花影缭乱,与雪共舞。
小屋空荡荡仅剩红藤一人,满屋略带妖异的侵入者已经随白蟒撤得杳无踪影。红藤吸着冰寒冷气,胸腔刺疼,惨白着脸号叫:“花临!”
被蟒蛇卷走的花临,没多久被扔进一顶软轿,轿外有几名道行高深的家伙抬轿,紧接着一个穿白袍的男人窜进来坐到花临身边,对花临愉快的说:“又见面了。”
花临方才就认出是这人的气息,只是这一回才仔细看清楚对方的模样,当初见他不怎么有笑容,如今才看到万雪巳笑起来是有酒窝的。
“你笑的时候好看。”花临突然冒出一句夸赞,不带目的。
万雪巳顿了下,开心笑起来,他说:“你真有趣。不枉我费心把你弄出来。”
花临长吐了一口气,开始反省自己不应跟晋源萍置气,四处拈花惹草。他没有晋源萍那些令人忌惮的城府及本事,这下可好了吧?晋源萍多睡几个都没事,他花临还没睡就先被睡,整天还惹事。
“算了。”花临冷笑了下,在轿里翘起二郎腿说:“我有些冷。要喝热茶。”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想的,不过人家热情如此,他就大方接受招待好了。
倘若红藤更了解花临的性情,肯定不像稍早前那般痛心疾首在风雪里叫喊,甚至硬着头皮去求助药仙。
花临、柒 a; 《花临》 ( 禅狐 )
花临很清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