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洛瞪他,放下自己的笔,声音细小清冷,“又不会饿死。”
邵堰忍笑,伸手快速的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饿坏了我会心疼的,桓洛啊,你是不是总想听我说这句话。”
陈桓洛惊讶的又气又怒的瞪他,明显是没有预料到丞相大人的脸皮之厚的程度。
“荣小侯爷怎么样了。”
陈桓洛慢慢用膳,“毒已经解了。”
邵堰点点头,想起来什么,看了眼床边围着伺候的人,压低声音说,“下毒的人我已经有眉目了。”他说完后,侧头望着荣灵均,好似不经意的闲谈,却用余光将陈桓洛刹那间的诧异和惊慌收入眼底。
邵堰想笑笑,却发现自己有些笑不出来,他忍了忍,带着凉薄的笑容,“荣小侯爷虽然没有被皇上正式册封,不过也快了吧,唉,不知道出了此事,坞北侯爷会不会爱子心切,立刻召回荣小侯爷。”
他有意无意的说着,心却却来越凉,陈桓洛一直沉默,直到用完膳,邵堰带着他起身向荣府的人告辞,荣灵均的毒已经解了,不需要桓洛在再身旁伺候了。
陈桓洛跟随邵堰上了马车,马车刚刚走动,有些不稳,陈桓洛没有坐稳向邵堰微微倾斜,却被邵堰就着倾斜直接把他压在自己怀里,邵堰沉默的将下巴压在他肩膀上,有些低迷,用手掌轻抚他的青丝。
邵堰的情绪变的太快,刚刚还朗笑着,现在他身上却散发着疏离和寂静,陈桓洛想了想,轻声问,“怎么了。”
邵堰深吸一口气,闷闷的说,“被小侯爷的毒吓到了。”
陈桓洛里一愣,轻笑,“丞相大人长的人高马大,胆子这般的小。”
邵堰的大手在陈桓洛身后轻抚,将他更紧的抱在自己怀中,在陈桓洛看不见的地方,眼中流露出几分狠戾。
寂夜。
屋中有人凭空出现,陈桓洛衣衫完好,坐在床前,屋里漆黑昏暗。
“解释。”他冷漠的说。
白棹雨轻声说,“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你只需要做好你应该做的事。”
“荣灵均是江湖人。”
“不,他是坞北侯爷的爱子。”
“坞北侯爷是先皇后的兄长。”陈桓洛咬牙低声说。
白棹雨露出个轻蔑的笑容,他走近他,压低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那你和皇帝的关系呢”
陈桓洛瞪大眼睛,眼中的清淡在黑暗中变的晦暗,毫无神采,他脸色苍白,想要解释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刹那间仿佛坠入冰冷的黑暗。
是啊,那又如何,该杀的,不还是杀尽全家吗。
那又如何,你已经开始对别人心慈手软了吗。
白棹雨低声说,“下在荣灵均身上的蛊虫你应该知道要如何做。坞北侯爷早年便与先生有过通信,这些都不用我们操心,桓洛,你只需要记得只有先生能给你想要的。”
没有得到回话,白棹雨继续说,“我发现丞相大人对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陈桓洛倏地抬起头,冷声质问,“你想做什么”
“啊,不做什么,只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事。我在想要不要上报给先生。”
黑暗中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从心底厌恶,“邵堰只是个无权无势的丞相,他对我们没有什么用处。”
“有没有用处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况且,我不信朝廷上发生的那些事与邵堰无关,否则就不会需要我出现了。”
白棹雨继续说,“荣灵均那边,你需要多与他接触。”他说完身形诡异的从屋中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靠在床栏边狠狠闭上眼睛的人。
☆、第二十七章.爱慕之人
冬试是坤乾国的初试,暑试为次年的最后一次考试,选自严寒酷暑,参与考试的人要经得起身体上的磨练,之后才是心性上的考验。
会试分为武试和文试,可选自其中的一场或者两场参与。不过为了保证高名次,大多数人还是以一试为主。
邵堰从未住持过会试,虽皇帝命他为主考官,但会场布置,考试内容以及大小诸宜还是由吏部来负责,他只需要经手过目皆可。
吏部的尚书是位年纪颇大的老人,名为晁中韧,做事公正清明,雷厉风行,朝中向来独来独往,吏部是六部之首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是最容易结党派私的地方,不过这晁中韧性格孤僻乖戾,邵堰还未听闻过有关于他的幕攘之事。
皇宫内阁书房中,晁中韧与邵堰并坐,邵堰低头一一过目吏部的安排,诸宜详尽,几乎邵堰没有想到的都写了进去。
“凭文书可半价入住客栈……晁大人是不同意本官的想法吗,公示上并未说明这一条。”邵堰提出疑问。
晁中韧捋着花白的胡子,皱眉,眉宇也有些白稍,他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怒目,朗声道,“我朝历来没有这一规定。会试经费就由考生自费,丞相大人不要想一出是一出。”
邵堰苦笑,这晁中韧严谨也好,清明也罢,邵堰总觉得他十分不喜自己,在朝廷上虽没有故意难为之,但也常以戾目对之,这一点让他十分郁闷。
邵堰摆手,“晁老,参与会试的学子少说有四是来自寒门,多年苦读,本就家积无多,这一路的经费外加需要小住都城半月有余,这一笔钱不是少数。邵堰自幼生于苦寒之家,深的其受,还请晁老您深思。”
晁中韧抬眼看他,语气中有几分深得琢磨的语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