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去不大合适吧?”
“你不去我就成孤家寡人了!”明泽摊手,长沙本地他一个人的确有些吃力,带着旁人不像话,周锦压根上不了官场,齐铁嘴还能帮着忽悠几句。
“也好。”
齐铁嘴跟着明泽也吃过不少饭,本就靠着一张铁嘴讨春秋,打着擦边球忽悠人倒算本行。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看到了陆建勋,解九也在,这回长沙市长是拉着大部分文官过来啊,明泽被拉扯着脱不开身,给齐铁嘴使了眼色,叫他躲到一旁,倒是和解九单独说上了话,两人没聊几句,就听到有人一摔杯子,恶狠狠道,“这张启山平日里嚣张惯了,竟然敢对明长官拔枪,这次啊,一定要好好惩办!”
得,闹了半天,是想拿明泽当枪使对付张启山。
明泽幽幽浅笑,一手拂了那市长道,“您误会了,大家都是军队里的,平日里少不了舞刀弄枪,交流交流,那日我和张将军兴起,拿着配枪多开了几句玩笑,不想传到了您这里,三人成虎,这么个玩笑传着传着倒是变了味叫人误会了张将军,是我之过。”
场上声音小了不少,估计大部分政客也没聊到明泽竟然会帮张启山说话,前日枪口抵着脑门可是多少人看到了,但是当事人说是玩笑,他们又能说什么呢?几人打着哈哈,话题又扯回失踪的高官。
这厢解九拉着齐铁嘴道,“这明泽,倒是个人物。”
齐铁嘴笑了笑,“九爷,有话您直说吧。”
解九是聪明人,齐铁嘴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长沙城里也都清楚,他是张启山的人,而张启山作为布防官几乎垄断了长沙一应事务,长沙市长几次政令不通,对这位布防官意见大得很,虽然没有明着撕破脸,暗地里小动作却不少,如今来了个能跟张启山硬肛的,自然是抓着不放了。请解九,怕不是单纯请富商做客这么简单。
这边拿起酒盏,低低说到,“这事,怕是日本人也搅合在里面。”
齐铁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明泽从不跟他提起这事的细节,只叫他有时间自己回老地方看看,还遣了周锦陪同,在外联系的事情都是自己来,查到哪一步也没有告诉他。
晚上回来,齐铁嘴心里有气,没搭理明泽,明泽抓着齐铁嘴一只手,仰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到了住处,齐铁嘴才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能少动就少动吧。”明泽睁开了眼睛,面色却不轻松,道,“长沙是中部大市,这里鱼龙混杂,几股势力纠缠不清,这次的事情,早就可以确定是水匪所为,但是那帮水匪哪里来的消息次次都能把中央的人截住?消息从哪儿走露的?截住了,人是怎么处理的,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情报可能已经泄露到了日本人那里,齐儿,你说我这一查,要动多少人?”说到最后明泽一扭头,倒是看着他笑了 。
这根本就是送命的交易。
长沙这边不少人都清楚和水匪有关,但是一直没人敢动,长沙市军政内斗,外国间谍,老九门也参杂其中,几股势力纠缠,内部斗到现在还没停,现在要明泽一个外人过来查明白,这是把明泽推到风尖浪口。
“明泽……”齐铁嘴拉着他,想劝他放手,却又深知他在军部又受明家的牵制,是无处可退。
“放心吧,我还想陪你白头到老,这里的事情不着急。”
千头万绪也要慢慢理,起码早期工作长沙内部是查得差不多了,只是没人敢动,真要动少不了依赖军队,但是陆建勋那边只算是中央派来的情报员,人手不足,人手足的……
明泽抽空陪着齐铁嘴回了一趟小香堂,原来新来的八爷卜卦文算的本事差了一截,生意也受到了影响,但是齐铁嘴只是回去给祖师爷上三柱高香,这算卦五行,师傅领进门,余下全看个人悟性,齐铁嘴就是想帮忙也没办法,何况现在他忧心明泽,也没多少精力再打理齐家的产业,帮着做些交接提点已经是极致。
从门里出来,正看到明泽拿着小棍斗画眉鸟,嘴唇窝起来吹着口哨,优哉游哉的样子倒像是来玩耍的。不过明泽做事向来按部就班,急冲冲往前不是他的性子,如今的形式也容不得他妄动。
等两人归程,齐铁嘴给了明泽一个八卦符防身,明泽看了看,道,“齐儿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什么?”
“吃饭。”明泽冲他眨眨眼。
当然不是他们两人吃饭。
早前那帮水匪里有不少本地的流民,古灵精怪的明泽居然找了本地人问出了来历,大多是城外西边村子里出来的,于是和陆建勋合伙派军队把那些水匪的家人给请来了。
没见过世面的老头老太太在家里正晒太阳就被一溜的大兵连推带拽的押上车,一路到了长沙市里,早就吓得没了血色,却不想车停在了饭店前。
陆建勋出来说话倒是客气的很,把手底下的兵训了一顿,安抚老头老太们是有事相请他们帮忙,先吃了饭再说。
话不说明白谁能吃得下,这些村民大多老实巴交一辈子,哪见过这种场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抖着手,最后还是一个老先生开了口,“长官,我们,我们都是本分人,没犯过事,您,您有事直说吧 ?”
陆建勋笑了笑,明泽倒是先开了口。
“各位大爷大娘,你们呢都是本分人,这个我知道,但是最近码头上来了一伙水匪,你们知道吧?”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