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望着贺立丘,“啊,贺哥你终于谈完啦。”夏之偏了下头,想活动一下酸疼的脖子,这一偏头不打紧,一偏他就看出贺立丘脸上的端倪,贺立丘进来时没有开灯,唯独夏之这边的台灯亮着,贺立丘侧身一半照着光另一半晦暗难辨。
夏之仰着头腾得一下就站起来,又噔噔噔跑去摁开房间的灯,他转过头盯着贺立丘像看恐怖片一样,瞪着眼也不说话,死盯着贺立丘半张脸看。
“行了,别盯着了,都快看出一朵花来了。”贺立丘受不了他的眼神攻势,拉开椅子坐下来,仰头靠在椅背上,半眯了眼,“是大哥打的,过一晚就没事了。”
夏之不说话。
“这次算轻的,以前他踹我,我两天走路都不利索。”好似说到什么搞笑的,贺立丘闭着眼也笑了笑,“别看大哥瘦,力气不小,他一巴掌也能扇得我口鼻来血。”
夏之暗暗咬牙。
“所以我以前很怕他,在他身边如履薄冰,话也不大敢说。”
贺立丘动了下眼皮却没睁开,他仍然没有听见夏之说话,于是他接着说,“大姐曾经说我是贺家顶顶聪明的人,然而大哥大姐都是商场悍将,即使后来大哥进入政圈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唯独我,也帮不了家里什么,父母走后那么多年,全靠大哥大姐撑,而我,什么也干不了,所以,”贺立丘说到这顿了顿,似乎思量着合适的词汇,;所以前几天我问你还要不要跟我,所以......;所以这个问题贺立丘真的有认真思考,担心从某刻起他站的高度不再是夏之想追逐的目标。
夏之一边听一边摇头,想说,不是的,你那么厉害,你发表论文,参加设计比赛,开研讨会,在自己看来都是超级厉害的事情。
有那么多想说的话,可是他却无从说起。
贺立丘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见夏之吭声,终于还是睁开眼,却见年轻人满脸泪水,眼里流转的水光一颗颗落下来,一眨眼就颠破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夏之这样哭。
“你哭得那么伤心干嘛呢?挨打的又不是你。”
夏之只顾摇头。
贺立丘叹口气,心里如针扎,如同凝望着无言的风景,总是说不出最扎人。他坐直了,对哭得伤心的人儿招招手,“过来。”
年轻人听话的走过去,走到近旁顺势坐在地上。抬头眼神潮湿的看着贺立丘,贺立丘左边脸整个都有些肿了,向着光能看见指印延伸在耳朵下面。
男人看着泪人儿小狗一般的表情也是无奈的很,伸手抚过年轻人脸上冰冰凉凉的泪水,轻轻笑着骂他:“傻啊你……”
?
☆、番外——报之以歌之夏至
? 没有训诫向预警。
时间线是主线的第一年,夏之和贺立丘认识的第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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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今天生日。
他没有跟贺立丘说,以他对贺立丘的了解,这是个连自己生日都过了还要别人提醒的人怎么可能记住他的生日,再者说,贺立丘最近在赶一个实验报告,夏之并不愿意打扰他。
于是夏之下了课就约宿舍几个要好的哥们儿聚聚。
吃吃喝喝。
夕阳换成月光。
夏之喝得迷迷瞪瞪,脚下踩着棉花,“看俺老孙脚下这八彩祥云……”他嘴里胡乱念着,又总觉词好像哪里不对。
就这样摇晃到小区,站在门卫旁努力想把手□□裤兜里拿门禁卡,他就这样掏啊掏,掏啊掏,心想今天裤兜怎么那么紧?
小区门前值夜的保安皱着眉看面前的小年轻使劲□□自己的裤子,于是他走过去好心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夏之嘿嘿一笑,眼睛里流光闪过,带着别样的醉态,“今天我过生!”
保安噔噔退两步,怕是要被夏之的酒气冲着。
“我裤兜好像坏了。”夏之嘟囔着。
保安小心站定,才盯着夏之说的裤兜瞅了瞅,又瞅了瞅,最后确定,那里压根没兜!那个兜的缝儿只是那条裤子上的装饰而已!
“我的个娘咧,这是醉得智商都没了啊。”
面对醉酒的小年轻保安心里不忍,于是摸出备用门禁卡给小年轻开了门。
夏之听见门禁“滴”的一声,他接着“咦?”眼看着小区门在面前自动打开。
“进去吧。”
夏之歪着头,迷茫得看着保安。
保安皱着眉,一脸痛心疾首。
“快回去吧,年纪轻轻得喝那么多酒,家里人不担心啊?”说着就伸手推着夏之往小区里走,“快回去了快回去了。”
夏之被推着三两步往前面跳,脑袋的一半在思考小区门怎么改成自动化了?脑袋的另一半在思考家里人是谁?
最后在酒精的催化下成功混合成一个念头——想尿。
夏之是冲进贺立丘家的。
钥匙一甩,鞋一脱,咚咚咚往厕所跑,哗啦哗啦放完水,酒也清醒些,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去摁冲水闸。
“怎么这么晚?”
“咣!”
贺立丘立刻把厕所灯摁开,“怎么了你!?”等看清楚地上的人,又骂:“好端端的坐地上干嘛?”
夏之想说,吓的,说出口的又变成:“贺哥怎么还没睡?”
贺立丘本来拧紧了眉头,这下拧得更紧,“问你怎么那么晚?”
“啊?怎么了?”
两个来来回回全用问句回答彼此,一时双方都有点累。
贺立丘瞪眼看着夏之,夏之半张着嘴迷